在?”
羅將軍?自是餘厚德派來的千人親兵的守將。
然而,這個時候,運送糧食的隊伍已經亂了,大批的民夫見前方打鬥,還死了不少人,全都心膽懼裂,丟了騾車便開始四散奔逃。
“陳大人,末將在這裡…”
人群裡跳起來一個漢子,不過被哄亂的人流阻隔,根本就靠不進來。
陳平心裡又是一急,再這麼下去,民夫恐怕全都跑光了。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時候,又聽哄亂的人流裡,一個人高聲喊道:“將軍,敵襲,後面的軍隊被埋伏了…”
陳平隨口一問:“多少人?”
那人喊道:“不下三千人,羅大人叫你速速去救他…”
“救他大爺…”
陳平爆了一句粗口。
正焦急見,忽而額頭冷汗直冒,心道,怎麼又冒出了來三千人埋伏?糟糕,中計了。
陳平畢竟沒有經過這種陣仗,一時間,心亂如麻。
然而正在這個時候,身旁傳來周立興的重喝:“二弟,振軍心,軍心不可亂…”
振軍心?
陳平電光火之石之間,一抹流光從腦中閃過,陳平送目一望,有見前面百十步開外立有一個矮山。
立時,不及細想,陳平趕忙打馬躍上那個矮山,送目遠望,震聲喊道:“兄弟們,我問你們,你們為何而來這裡?你們又為何選擇不戰而逃?豈是我武朝男兒之骨氣呼?
我堂堂五萬鐵血男兒,竟讓三百跳樑小醜嚇得狼狽逃竄,這便是你們的骨氣?你們膽色?”
陳平中氣十足,霸氣無匹,渾厚的聲音蓋過凌亂的打鬥聲,遙遙傳去。
只是他說話之間,掃視著狼狽逃竄,沒有絲毫熱血和戰意的民夫隊伍,他那張帶著幾分憨厚的臉上,全是肆無忌憚的鄙視和嘲諷。
見被人如此嘲諷,慌亂的民夫隊伍裡,有人不甘回應道:“是朝廷召我們來的,服徭役!
我等只負責護送糧食,打仗是軍隊的事情,將軍何怪我等膽小懦弱,沒有骨氣?你要怪,也只能怪朝廷的大軍欺負老百姓一頂一的好手,打起仗來都是泥捏的軟蛋…”
“是啊!服徭役!皆非所願而來。”
陳平垂首嘆息。
忽而,他猛然間高高揚起頭顱,眼中精光爆射,繼續自言自語,高聲說道:“家雖只有破屋兩間,糙米不足三升,不知山珍海味為何物?自家孩子哭著要個吃食,摸摸乾癟的荷包,卻連買一支糖葫蘆的錢都拿不出來,活得窩囊,過的憋屈…
那些受著老百姓上供的大官,日日歌舞聲色,內,不能保境安民,欺壓良善,外,不能守土開疆,年年敗仗,賠款賠糧,你們怨還是不怨?”
潰散的民夫開始駐足,俱都一雙雙目光看向那個騎在馬上,站在那個並不高山包上的陳平,他們的眼睛,有的已經開始泛紅,似乎點燃了血氣,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陳平這一聲怨還是不怨,當真是說到所有民夫的心坎裡去了,羸弱**的朝廷,讓他們的一腔怨氣已經擠壓的太久。
聲音頓一下,不等有人回答,陳平接著又說:“可是,天氣轉涼之時,你們有老爹老孃囑咐添衣飽暖,足不出門西陽橋之時,有妻兒含淚相送,若不是這該死的徭役,有誰願意數九寒天的跑到這荒郊野嶺來受這鳥罪…
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今日你們要是逃了,你們還怎麼回家,怎麼面對頭髮花白的父母,怎麼面對整日登高盼爾等歸來的妻兒?
有家不能回?有老不能孝,有兒不能養,這便是你們想要的結果?”
“嘶…”
陳平這一聲喊罷,整整五萬人的民夫隊伍,竟然全都鴉雀無聲,一雙雙噴著怒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