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基無所謂的笑了一下,隨意拿起桌上的一個幹麥餅子啃了一口:“辦,怎麼不辦?五十步和一百步有什麼區別,難倒我現在停了別人就不會罵了?告訴夫人,這條路既然走了,就得一條道走到黑。。。”
“哦。。。”
那婆子恩了一聲,轉身便出了客堂。
陳平苦思無果,也不知道這李承基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反正除了將張有正和姜魯州的背景說得很清楚之外,其他的什麼事情都是一問三不知。
陳平覺得繼續待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便起身和楊九告辭了。
等陳平和楊九離開,這個會客的房間隔壁,立刻輕手輕腳的走出來了一個約有四十多歲,留著一縷山羊鬚的中年男子。
這人倒也不見外,挨著李承基坐下,目光向陳平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李大人,此子還太過年輕,我看最多不過十五六歲,杜相將希望壓在這麼一個少年身上,恐怕不妥。。。”
李承基的眉毛抖了一下,也沒扭頭,而是帶著幾分苦色,有些無奈道:“那又能有什麼辦法,如今的雨南直隸,幾乎完全都是周大人的人了,咱們這些上一朝的舊臣,猶如西邊的太陽,你也看見了,府試啊,本是為朝廷選拔人才的大事,可週大人派來的巡考就一直住在老夫家裡,這禮,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很多事情是由不得我和杜相的,身不由己啊。。。”
說到這裡,李承基嘆息著從懷裡拿出來一封信遞給旁邊的男子手上:“這張姜二人不除,我榮州永無安寧之日,我二人雖一個名為知府,一個名為通判,可實際上只是一個擺設而已,你我二人即便是有心殺賊,又能拿什麼來和那二人鬥,杜相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拉陳平進來,算是壓一個寶了。。。”
這男子看著手裡的信,同樣是一臉的無奈:“哎!杜相有心了,只是可惜了這陳平小小年紀就要捲入這種朝堂的爭鬥之中。。。”
說到這裡,李承基忽然打斷了此人的話:“昨日,杜相暗中派來助我的一百個高手,老夫已經讓他們連夜趕往落河縣的陳家莊接人去了,那張有正甚是歹毒,慣用趕盡殺絕的伎倆,先挾持家人,再逼人就範,如今陳平小友既然已經深陷其中,老夫能做的,便是讓他沒有後顧之憂,也算是對他的一些彌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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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國將雨南直隸看成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張有正又是皇親國戚,這一場實力懸殊的較量,雖然杜學易知道陳平不凡,李承基當年更是親眼目睹是陳平那一場火中取栗,神乎其神的手段,但是說句實話,兩人在心裡還是不看好陳平的,說到底,這終究還是一場死馬當作活馬醫的賭注。
李承基之所以親自和陳平說這麼多,只不過是要讓他死得明白一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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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陳平從李承基這裡出來,回到昨天出門的那個院子,不見寧楊河和寧木這一家人,正好腦子裡還是一團亂麻,也沒在幹別的,只是一屁股坐在屋子裡詳細的思考。
楊九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樣子的陳平,他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坐在他旁邊,一直到正午的時候,看見陳平半眯著的眼睛睜開,他這才開口問道:“二狗,這事兒想明白了?”
“呵呵。。。”
陳平淡笑:“想是想明白了,不過,這個局,似乎,好像是個無解的局,我一介布衣,想要和這兩個都有超級背景的人鬥,似乎是螳臂當車都算不上。。。”
楊九也知道,這一次陳平是真遇到大事兒了,不然,也不會連陳平都有想不明白的問題。
楊九忍不住擔心了起來:“那怎麼辦?要不,我還是聯絡一下我師父,請他老人家來一趟,最少,有我二人在,可護你性命無憂。。。”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