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不說話,夏悠然繼續耍寶,蹲在他面前,搖他的腿,撒嬌:“給我一兩銀子吧,好冬兒,就一兩哦,冬兒最好了。”
冬兒被鬧的好笑,納了一半的鞋底被她搖著實在沒辦法繼續,只得順著她的意思說:“好好好。跟你裝起來。”然後把荷包遞給夏悠然,看她笑嘻嘻的抱著自己的腿,臉又紅了,小小聲說:“你快起來吧。”
“冬兒,你現在可是我們家的小財神咯,你要是扔下我一個人捲款跑了,我可就死定了。”夏悠然看著冬兒的小紅臉繼續惡劣的玩笑。誰知,一抬頭看到冬兒的表情,心裡咯噔一下,玩笑開過頭了!
現在的小男生都水做的嗎?夏悠然瘋了,距離上一次將小姨的漂亮兒子逗哭吃“燻面”不到一年,居然又在另一個可愛小男生面前範同樣的錯誤,夏悠然想撞牆,撞開腦袋看看裝的是不是都是稻草?
嚴冬一聲不發,只是眼淚一下充滿了眼眶,然後多的只往下掉,偶爾實在控制不住了也會發出一兩聲抽泣聲出來,聽的夏悠然心裡愧疚不已:這絕對就叫做樂極生悲,什麼不好說說這個,都是一起“過草地”的階級姐弟,這不是傷感情嘛?天地良心啊,真的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啊!夏悠然心裡哀怨。看著嚴冬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鼻頭一抽一抽的都紅了,眼淚更是跟不要錢似的就沒停,她勸了半天也沒見好轉的,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嘗試第二招,轉移注意力。
“啊,冬兒,餓不餓,好餓啊。要不要下館子啊,吃點好的,啊?”
終於冬兒將手上的活計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用手背擦了擦臉,起身準備去廚房。
夏悠然跟小狗似的跟著他後頭也進了廚房,沒話找話:“冬兒要做什麼好吃的啊?”
冬兒也不理她,自顧自的舀水、蓋了鍋蓋,加柴火生火。
揹著她在灶臺前忙來忙去的小身板,看的夏悠然越來越覺得自己混蛋:這是哪裡,這是封建女尊,自己是當家作主的女強人,對方那是沒有社會地位的小可憐蛋,還是個會把自己身上的東西都送給那些幫助過自己的人的笨蛋。說到底都是自己心腸不好,所以潛意識裡才會“將心比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絕對是開玩笑,夏悠然死咬著不想認)。
“冬兒。”夏悠然從後面抱住冬兒,“冬兒不生我氣了嘛,你知道的,我都是開玩笑的,不要不跟我說話嘛,不是說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以後要一起相依為命的,這個世界我就你一個家人了,不要不理我。”夏悠然一向是個勇於認錯的、面對現實的(太現實)——以前只要做錯事被抓包一定及時反省(當然至少一半的機會是沒有被抓到的,且隨著年齡的增長被抓包的機率越低),深情的道歉,語氣聽起來跟自己是受害者似的,要多可憐就多可憐,彷彿別人不原諒自己那都是鐵石心腸,她所認識的人裡面除了表姐心腸太黑完全不吃她這套,從長輩、父母到朋友,甚至是不怎麼有人味兒的哥哥,多多少少都會妥協。更何況這回是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封建小傻蛋冬兒。不過冬兒傻歸傻,卻倔強的可以:“我知道悠然姐對我的好,我一輩子也報答不了。我也知道悠然姐是在開玩笑,不過,冬兒就是忍不住難過。”轉過身來面對著夏悠然,冬兒連臉都忘了紅還是慘白慘白的,黑墨一般的眼珠子說著又蒙上一層水霧。
“哦,哦,哦。不哭了,是悠然姐不對,以後都不亂開這樣的玩笑了,冬兒乖啊,別哭了,悠然姐心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