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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洛朗心裡也想,他原本就是什麼也不想幹才殺死卡米耶的,現在,他如願後卻又感到這樣大的痛苦。他感到十分奇怪。他逼迫自己去想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對自己說,自己不應受罪,自己已達到了抄著雙手不做事的最幸福階段,而不讓自己去安安靜靜享受這種幸福,的確是愚蠢的。但在事實面前,他內心深處不得不承認,遊手好閒的生活只能讓他終日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並且使他對這無可挽救的局面感到更加痛苦,這隻能更使他苦惱。懶惰,他所夢寐以求的畜生生活,現在變成了對他的懲罰。有時,他熱烈祈禱有一種忙碌的職業來解除他的苦悶,使他可以脫出幻想的支配。隨之,他又放任自己,無形的命運為了徹底壓垮他,已捆住了他的手腳,結果他又屈從了命運的擺佈。

說實在的,只有在晚上,當他毆打泰蕾斯時,他還能感到某種安慰。這似乎讓他擺脫了一點懶惰的煩惱。

他最強烈的苦痛,肉體和精神上的最痛苦之處,還是卡米耶在他的頸脖上留下的傷痕。有時,他想象這傷疤佈滿了他的全身,即使他忘掉過去,但在他的幻想中他似乎又感到了針扎般的灼痛,於是他在肉體和精神上又回憶起那次謀殺。他每次照鏡子時,都看見這件事在重演,他無法不看到他時常留意的讓他恐怖的那塊疤痕。在激動的情緒下,血湧上了他的脖子,泛出紫色的傷疤齧咬著他的皮肉。他終於相信是溺死者的牙齒把一隻吞噬他的兇獸藏在那裡。脖頸上傷痕所在的那塊肉,似乎不再屬於他的身體,簡直是外來的一塊有毒的肉,在使他的筋肉不時地發生腐爛。就這樣,他無論到哪兒,這塊肉就使他生動而痛苦地回憶起那件罪孽來。每當他打泰蕾斯時,她就想方設法搔這處傷疤,有時,她把指甲挖進去,使他發出痛苦的叫聲。平常,她若看見這齧痕時,總裝出悲泣的樣子,使洛朗感到格外難忍的刺激。對待洛朗的暴行,她復仇的唯一辦法就是用這塊傷痕來折磨他。

有好幾次,他自己修面時,很想割傷他的脖子,以消除溺死者的齧痕。每當他照著鏡子,抬起下巴,看見肥皂的白泡沫下的這塊紅疤時,他會突然發起瘋,迅速移近剃刀,幾乎要削去這塊皮肉。但是,每當貼在他面板上的剃刀寒光一閃,他就清醒了。他感到渾身發軟,只得坐下來,等待精神復原後,才能剃好鬍子。

到晚上,只有進入盲目而幼稚的憤怒時,他才開始脫離他的懶散。他與泰蕾斯吵累了,把她打夠後,又像孩子似的往牆上亂踢一氣,再找些什麼東西摔摔,這樣會減輕他的痛苦。他對虎斑貓弗朗索瓦更是恨之入骨,這畜生,只要他進了餐室,就躲避到殘廢者的腳上去了。洛朗還沒把它宰了,實在是因為他不敢抓它。那貓總是睜著兩隻滾圓的大眼睛,像魔鬼似的盯著他,就是這雙時常向他瞪著的眼睛激起他的憤怒。他揣摩著這對須臾不離地盯著他看的眼睛,末了,他真的懼怕起來,想起了許多荒唐的事情。無論在餐桌上,在激烈的爭吵或在長時間的沉默中,他只要一回頭,就能看見弗朗索瓦陰沉和不妥協的目光在盯著他。他的臉色陡變,暈頭轉向地幾乎要衝著貓大聲喊道:“喂!你就直說吧,告訴我,你究竟想拿我怎樣!” 要是偶爾踩住了它的一隻腳或尾巴時,他總從這殘暴的行為中感到突然的快樂。這頭可憐的畜生會慘叫一聲,他心裡又無端地充滿了恐懼,彷彿聽見一個人在痛苦地呻吟。洛朗確實怕弗朗索瓦,尤其在它蹲在拉甘太太的膝上時,就像是躲在一座不可攻克的堡壘裡似的,它置身其中,可以肆無忌憚地用那對綠色的眼珠向敵人挑戰。就在這時,殺卡米耶的兇手覺得在這被激怒的畜生和瘋癱者中間,有著模糊的相似。他對自已說,這隻貓與拉甘太太一樣,是洞悉這件罪行的,萬一有一天它能開口說話,就會揭穿他的。

《紅杏出牆》30(3)

終於在一天晚上,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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