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砸的東西都砸碎了,王秀蓉頹喪地跌坐在地上,悲慼地哭喊。“她有什麼好……只不過是一個沒用的啞巴,等過幾年,她也老了,我就不信你還會那麼愛她……”
下了班回家的司徒義,經過母親房門前,聽見裡頭的哭泣聲,心一擰,緩緩開啟門把,走了進去。
小心避開地上的碎片,他踱至母親身旁,伸手將她扶了起來。“媽,別哭了。”
“別哭了、別哭了……你媽受到欺負,你這孩子每次也只會叫我別哭了,你除了會說‘算了’、‘別哭了’,還會說什麼?”王秀蓉將怒氣發洩在兒子身上,用力推開他,步伐顛順,整個人不慎摔坐地上,壓在地磚的右掌嵌人玻璃碎片,她痛哼了聲。
“媽!”司徒義著急地將她扶至床上坐下,抓過她的手察看,發現一些碎片已陷入肌膚裡,他趕緊找來急救箱,利用消毒過的小鑷子細心地將碎片夾出。“會有點疼,您忍一下。”
王秀蓉探出未受傷的左手,細撫著兒子的臉龐,滾燙的淚水拼命滑下。“兩個都是他的親生兒子,為什麼他就是那麼偏心於長子?他為什麼不想想看,當他生病時,是你在他身邊不眠不休地照顧他……你孝順他那麼多年了,為公司辛苦那麼多年,他一點好處都沒有想過你,他的心中只有司徒煒那個不孝子……”
司徒義沒有答腔,眼眶紅了,咬緊牙,臉上繃緊的肌肉線條洩漏出他內心的憤憤不平。
“這些年來,我真的受夠了。”王秀蓉抹去淚水,握緊他的手。“我不會再讓他們這樣逍遙快活。”
“媽?”司徒義疑惑地輕喚,不曉得她有何打算。
“這一次,不只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如果司徒煒那小子不除掉,我們永遠沒有好日子過。”
司徒義攏起眉,靜默地繼續管母親處理傷口。
王秀蓉雙陣閃過一絲陰狠。
她勢必要拿回這些年來,她應得的東西。
深夜時分。
忙了一整天的司徒煒,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住所,踏入房裡時,瞧見司徒義坐在沙發上等著他,他好奇地揚眉,問道:“那麼晚還不睡,找我有事?”
“是啊,想問問你關於臺中建蓋度假村的那塊地——”司徒義替他倒了杯紅酒。
“別提了,地主堅持不賣,根本沒有什麼進展。”司徒煒將公事包隨意丟在床上,脫去西裝外套,鬆開領帶,伸手接過紅酒,輕啜一口。
司徒義靜了幾秒,才再度開口:“你今天忘記帶手機出門了,晚上有位先生打了十多通電話急著找你,後來我幫你接了。”
“是嗎?”司徒煒拿起桌上的手機察看。
“是‘威捷網路公司’的總經理,他說有份會議資料急著讓你過目……”司徒義眸光添滿驚訝之色。“原來,你是‘威捷’的負責人。”
這些年來,他一直以為司徒煒是個終日喜愛遊手好閒的敗家子,就算有時被父親逼著去“海拍酒店集團”幫忙,整日也只會與女職員打情罵俏,從未將心思擺在工作上。
若非他今日無意間接聽到那通電話,他根本無法得知司徒煒竟會有創立出一間上市網路公司的本事。
司徒煒一愣。“阿義,別說出去。”
“為什麼?”他不憧,既然司徒煒明明有那本事,為什麼他寧願讓大家把他當成敗家子看?
司徒煒擱下手機,無奈地輕笑。“你知道那老頭一心只想讓我接手他的事業,不論我在外頭做了什麼,他只會命令我放棄。”
憶起父親堅持將一手創立的酒店集團交給他,司徒義心中泛出妒意。“你真的要接手‘海柏酒店集團’?”
“再說吧。”司徒煒淡淡說道,目前願意接受老頭的安排,只是為了想先壓住他的怒氣,過陣子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