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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他那堅硬的東西朝著她的水處引過去,呢呢喃喃說著我行了和別的男人一樣了的話,就藉著月色看見金蓮的臉嘩嘩啦啦變形了,恐慌的蒼白和冬霜一模樣,整個五官都在扭動著響。
他知道她被他突來的堅硬嚇著了,知道她的恐慌扭動是為了躲著他,他說金蓮你別怕,好壞我們是夫妻,是夫妻你就得讓我這樣兒,不這樣再好的女人也不會生娃兒。說我好不容
易有了這一夜,好不容易才這樣,我知道我不配你哩,可你成全了我我會如牛如馬一樣侍奉你。
說你答應過我今夜侍奉我,還對我兄弟說會像別人的媳婦侍奉男人一樣侍奉我一夜。他像要捆住一個羊樣在她的身上找到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按在了她的兩個肩頭旁的枕頭上。他還想用別的動作把她釘在床上讓她順了他,然當他這樣動作著說完了話,他就發現她的扭動猛然沒有了,人像一癱兒泥樣在床上不動了。她把她的臉扭到了一邊去,一切都任由他去了。他不知道她是想到了啥,還是他的話把她打動了,總之她就那麼泥一樣任他捏擺了,任他夢裡夢外地雲霧了。
這當兒,事情砰地一聲發生了。
天空如一面新磚牆壁樣壓在窗子上。月色擠入窗縫的聲音如水從山縫擠出來。時空呈出粘狀的黑色凝在金蓮的眼前。一切都不是原來的模樣了,在恐慌的隱疼中,她聞到了一股血腥的氣息從她的身下漫上來,整個世界就在她眼前消失了。只有汗水如湖一般浸泡著她,只有老大炸裂的喘息和興奮呢喃如雨滴冰雹一樣落在她的臉上。她感到她是死將過去了,感到一輛汽車從身上軋過去,又倒著開回軋過來,就那麼反反覆覆軋著她,直到她成了血漿漿的一片那輛汽車還在來回疾馳著。就這樣那輛車也許開動疾馳了上百年,也許就那麼一會兒,那輛汽車停下了,如飛奔中突然熄火了一模樣。
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啥兒事,就在一息時候她從昏死中靈醒過來了,明白那浸泡她的不是一湖水,而是從老大身上如雨樣落下的汗,那汗滴在她眼裡,她想擦汗時,舉起手,發現如瘋如癲的老大在她身上不動了,臉壓著她的臉,彷彿一塊石碑壓在她臉上。
她不明白髮生了一件啥樣的事,用力把他的臉推到一邊時,才感到她推的不是一張臉,而果真是一塊斷石碑,可那石碑被她剛推走就又彈回來貼到了她臉上。她又一次有些厭惡地用力去推他的臉,臉卻又彈著壓回來。
心裡咚地響一下,她把床頭的電燈開關拉開了。她第一眼看見的是老大快活地笑著,然那笑卻是扭曲著,猶如畫在一塊布上的一張笑臉,本來燦燦爛爛的,可那布卻被揉得皺巴巴無法伸開展平了。
她說老大你咋了?
又說你咋了?老大。
連問了三聲,老大都那麼扭曲地笑著不答她,且壓在她身上沉沉重重,山一樣不知比往日重了多少倍。
她知道事情不好了。心裡一緊,轟然一聲,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噴出了冰涼的汗,並跟著生出的第一個念頭是要把老大從她身上推下去,自己立馬躲開這間屋。就在她用力撐著胳膊想坐起來把老大從她身上推下時,她又躺下了,又讓老大如停開的車樣壓在她身上,讓老大的臉斷碑般壓在她肩上。
她知道,老大死在了她的身子上。
她把臉掙到一邊,扯著發緊的嗓子,對著門兒叫。
第二部分 第四章 老大死了(5)
——老二
——老二
——你快些兒來看看你的哥。
她一連叫了幾聲,直到聽見了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