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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天濁浪滾滾逝去,黃白色的泡沫被拋得老高,亙古而滄桑。岸對面黃濛濛一片,看不到邊際,不知這黃泉到底有多寬。
“公子,我們快點追上去吧!”流光催促道。韓雲沉吟了一下,點點頭道:“這條黃泉極為古怪,恐怕沒那麼簡單,你還是先到裡面躲上一會,等過了對岸再出來!”
韓雲把古紋葫蘆掏出來遞向流光,流光猶豫了一下,有點不情願地伸出中指放進葫蘆口,倏的消失在原地。韓雲收起古紋葫蘆,深吸了一口氣,祭出紫電箭向著咆哮黃泉的上方飛去。瞬時感到被一股滄涼的氣息所籠罩,那深深的悲意湧了上來,鼻子發酸,眼淚不受控制般湧出。
韓雲急忙提起靈力相抗,強行壓下心中悲意,御使著紫電箭向前狂弛。越往前飛,心中那股悲愴之意就越重,如同潮水一般,一**地湧來,韓雲忍不住想放聲大哭,不知不覺間,兩滴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韓雲緊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眼淚卻不受控制般泉湧而出。韓雲抹了把眼淚,心中暗罵一聲:“大爺的,眼淚留得真怨!”腳下紫電箭速度提到了極限,一直向前飛奔了一個多時辰,前面仍是黃濛濛的一片,底下是咆哮的滔天濁浪。
韓雲漸漸覺得不對勁了,自己極速飛行一個時辰,起碼都飛出兩三百里的距離,流光跟扶蘇的感應距離最多隻能是五十里左右,這條黃泉怎麼可能飛了一個多時辰還沒到達對岸呢?
韓雲開始留意起下方來,那渾黃的濁浪確實在不停地倒退著,毫無疑問,自己一直在前進。這時心中的悲愴之意越來越濃,竟有點萬念俱灰的感覺。韓雲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人世滄桑,只不過是一場虛空大夢罷了,到頭來一切都要歸於一壟黃土,何不一頭扎入那滔滔的黃泉中,化成一泡泡沫,隨著滾滾不息的黃泉萬萬年流淌呢?
這念頭一起,竟是一發不可收拾,像一顆種子在心中生根發芽,並且越長越高,迅速的開花結果,長成了一顆渾黃如同黃泉水一樣的果實。果實從枝頭掉落下來,瞬時被滔滔而去的黃泉水所吞噬……
韓雲嘴角露出一絲迴心的笑意,加上他那嘩啦啦地往下流的眼淚,這笑容顯得極是詭異。韓雲笑容一收,向著下邊滔天的濁浪直衝下去。
……
楚君綽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悲愴的死意,瞬時如墜冰窖般打了個寒顫,絕美的俏臉倏的蒼白如紙,心臟猛地一痛,痛得彎下腰來直喘氣。
“師傅,你怎麼了?”跟在身後的鋒鐸衝前幾步,伸手就想扶楚君綽,可是那手剛碰到楚君綽的黃衫時,馬上像觸電一般縮了回來。他是害怕了,手都緊張得有點發抖,楚君綽在他心中一直是敬若神明般的存在。
楚君綽面色慘白,捂住胸口,表情極是痛苦,看樣子很虛弱。鋒鐸看著楚君綽那纖腰圓臀,內心噗嗵噗嗵地跳了起來,眼下楚君綽這種狀態,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把她制住,然後自己便可以做任何事,得到自己一直想得到的。
鋒鐸緊張得額頭都冒出汗珠來,這個自己敬若神明,深深迷戀的女人正彎腰翹臀地站在自己面前,只要伸手輕輕一點就搞定了。謝昆的話彷彿又在耳邊響起:“你比韓雲差遠了,他敢叛派闖枯木鬼域,你敢麼?”
“你敢麼?你敢麼?你敢麼……”謝昆的那張老臉彷彿正鄙視地湊到跟前,重重複復地問著。
鋒鐸猛地一咬牙,內心吶喊道:“他韓雲敢為了昭瑤叛宗闖禁地,我鋒鐸為什麼不敢這樣做!”手一伸就要向著楚君綽身上點去。
恰在此時,楚君綽突然站直了身子,鋒鐸吃了一驚,急忙把手收了回來,有點驚慌的掩飾道:“師傅,你怎麼了?弟子擔心死了!”
楚君綽面色慢慢恢復了正常,有點欣慰地瞟了鋒鐸一眼,對鋒鐸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