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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忠因胡阿嬌的事大病一場後,整日提心吊膽。
私下和虎子說過幾次,虎子總說要等時機。
大喜之日將近,江念忠便催虎子趁這個時候去告訴江善德。
虎子見江念忠整日因此事惶惶不安,便答應下來。
迎親的前一日,虎子去書房見江善德,把江念忠編好的話複述了一遍。
大意就是他和胡阿嬌有了私情,胡阿嬌懷上了他的孩子。
此事對於江善德而言猶如晴天霹靂,氣的他連罵都罵不出來。
這個時候,江念忠進了書房,讓虎子先退下,隨即關上門,對江善德道:“父親息怒,虎子年少無知,又無人管教,也難怪會犯這樣的蠢事。只是,明日兒子就要去迎新媳婦進門,此事鬧大了,於咱們家恐怕無益。”
江善德嘆了口氣,他之所以發不出脾氣,正是不敢把事情鬧大,萬一張揚出去,他也就沒臉再見人了,江念忠的話算說到了他心裡。
他苦惱道:“紙裡包不住火,如今那胡阿嬌已經有了身孕,總是要鬧起來的。”
江念忠道:“他們鬧不鬧,只要與咱們家沒有干係就好。”
江善德聞言一頓。“可虎子是咱家的人,怎會沒有干係?”
江念忠壓低聲音道:“爹只要給那胡阿嬌夫君家一些銀子,息事寧人,然後再把虎子和聾伯連帶那胡阿嬌一起傳送的遠遠的。正巧舅舅明日來,爹儘可託付舅舅走的時候把他們帶上,賣去那邊疆荒地,這樁醜事就再與咱們家無關了。”
江善德猶豫。“聾伯身有殘疾,虎子也從小在咱們家長大,這樣似乎……”
江念忠道:“爹也該知道紙裡包不住火的道理,只要虎子和胡阿嬌在咱們江家一天,別說在江家了,只要是在有人的地方,此事保不準哪日都能被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翻出來舊事重提,若送去那邊疆遠地,才是斷了後患。”
江善德點頭。“也只能這麼辦了。”
見江善德點頭,江念忠總算舒了一口氣。
江念忠回房的時候,虎子正等在門口。
看見江念忠回來,虎子焦急的迎上去。“怎麼樣,老爺怎麼說?”
江念忠拉過虎子的手,道:“好弟弟,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虎子聞言憨笑道:“少爺這是哪裡的話,這都是虎子應當做的。只是……不知老爺打算怎麼處置我?”
江念忠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我爹,他愛面子,但為人厚道,他打算把你們送去舅舅家裡,明天晚上就走。”
虎子失落道:“可我不想離開少爺。”
江念忠頓了頓,笑道:“傻弟弟,老爺不過是讓你們去躲躲風聲,過兩年就接你們回來。所以你萬萬不要再忤逆老爺的意思,乖乖的跟舅舅去,我會常去看你。”
虎子面色微紅,低頭沉默了片刻,痴痴的問道:“少爺,我……可以抱抱少爺嗎?”
江念忠怔了一下,微笑著將虎子擁入懷裡。
虎子緊緊箍住江念忠的腰,聲音有些哽咽。“我還記得,以前每次下雨打雷,我都害怕的睡不著覺,可爺爺什麼都聽不見。少爺就偷偷的溜出來,叫我去屋裡一起睡,就像這樣緊緊抱著我,少爺還記得嗎?”
江念忠喉結輕輕滾動,點了點頭。“記得。”
虎子幸福的笑了笑。“還有好多好多事,我全記得,可一下子說不完呢。虎子沒爹沒孃,從小到大,除了爺爺,對我最好的就是少爺你了。在我心裡,少爺就是虎子的兄長,是虎子心裡最親的人。所以,我從小就在心裡發誓,以後長大了,一定要一輩子守護少爺。”
江念忠驀地收緊手臂,強撐著馬上要流出的淚水。“虎子……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