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輕鬆淡然的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對於江善德而言,周氏的言行已是失了體面,可週氏剛嫁過來一天,自家兒子就成了這般模樣,他也沒什麼顏面教訓周氏,只能唉聲嘆氣,暗自苦惱。
這時,張郎中起身,拱手道:“小弟實在是黔驢技窮,還望老爺另請高明罷!”
不等江善德挽留,張郎中就躬身別過,徑直離開。
江善德忙叫王福追出去送張郎中,這時江念忠又泛起了噁心,春桃忙端了盆子過去。
江善德看不下去,轉身欲走,周氏卻叫道:“爹爹留步。”
江善德頓足回頭,周氏道:“勞請爹爹給家父寫一封書信,請父親來家中一趟,相公的病症雖難解,到底還應酌情進補,不該就此荒廢下去。”
江善德這才想起,這周老爺原是在京裡做太醫的,這太醫的本事總該高過天下許多郎中去,開心的忙應聲往書房寫信去了。
周老爺家教嚴格,周氏雖是女孩兒,卻也被逼著讀過幾本醫術,學過一些理論。
江念忠的病都顯在了臉上,加之張郎中的話,周氏已經猜的□□不離十。
她厭惡的瞥了一眼江念忠,命春桃留下照料,自己則帶著春梅去了孫氏房裡。
此刻,孫氏面色憔悴的躺在床上,雙眼空洞,淚流不止。
春喜端著一碗清粥,焦急的勸道:“太太,您快把粥喝了吧,什麼都不吃身子會受不住的,要是病了可怎麼辦啊。”
孫氏一言不發,只默默流淚。
周氏進來,從春喜手裡拿過粥碗,吩咐道:“這裡有我伺候就行了,你們忙去吧。”
春喜怕周氏一個人伺候不來,本欲開口,可春梅卻知道周氏是有意支開她們,忙拉了春喜一把,拽著她關門出去。
周氏來了,孫氏看在新媳婦的面子上,總算是回了神,可還是一句話不說。
周氏放下碗,也沒要逼她吃東西的意思,只說道:“方才張郎中來過了,說是相公的病他治不了,我便託爹爹去給家父寫信,讓他來一趟。”
孫氏急道:“這是怎麼回事,春喜不是說念忠只是喝多了酒……”
周氏微笑。“相公的身子傷了也不是一兩日,都是日積月累攢下的,這酒不過是個誘因罷了。依我看,治恐怕是治不成樣子,只能花錢買些好東西補補,能過一日是一日吧。”
孫氏聞言痛哭起來,起身就要去看江念忠。
可她身子虛弱,又沒吃飯,無論如何也爬不起來,她伸出手,哭著要周氏快些扶她去看兒子,周氏卻連理也沒理,仍舊端坐著。
“娘還是省些力氣罷。”周氏始終一臉的溫和。“我都沒哭,娘哭什麼呢?”
想到周氏的處境,孫氏果然哭聲變小了些,歉疚道:“原是我們對不住你……可這些事兒我們也是才知道的,倘若早知道了,定不會這樣委屈你。”
周氏起身,上前坐在床沿上,拉住孫氏的手,道:“別說什麼對住對不住的,這是媳婦的命,媳婦誰也不怨。日子好也罷,不好也罷,總是要過的。如今相公身子不中用了,娘也打算對媳婦不管不顧麼?縱然娘不疼媳婦,也該想想爹,想想這個家啊。”
孫氏哭道:“苦命的孩子,難得你這樣懂事,還勸起我來了,只是你不知道……你爹他……他要納妾,他嫌棄我老了,嗚嗚嗚……”
孫氏心裡的委屈總算有了個傾訴的地方,說著大哭起來。
周氏拍著她的背撫慰道:“男人三妻四妾的,原不算什麼。可爹是個好人,不願委屈娘,所以大半輩子從未想過這樣的事。可娘也不想想,好端端的,爹因何要納妾?”
孫氏說到痛處,哭的更厲害。“因為我老了,不中用了……”
周氏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