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好歹的狐媚子禍害,他哪能那麼沒有把持,不知節制呢?”
說著,王大娘壓低聲音,添油加醋道:“老爺怎麼就不想想,這小紅如今也二十大幾了,當初太太要給她尋婆家,她死活不依,為什麼不依?她嘴裡是說的好,說什麼想一輩子伺候太太,可到底揣著什麼心思,誰知道呢?”
這一番話,算是讓江善德醍醐灌頂,似是堪破了什麼驚天秘密一樣拍案而起。“是了是了!這三年孝期,念忠也不曾出過門,除了小紅還能有誰?”
王大娘眼睛一亮,肯定道:“可不是嗎!老爺算是想到點子上了!”
江善德自責的捶胸頓足。“唉!這都怨我啊!當初小紅說不嫁,太太也就依了,我只想著她既不嫁,便不能勉強了去,從來沒想過這麼多。念忠年少無知,他懂什麼?!硬是被哄騙的傷了自個兒。都怨我,都怨我啊!”
王大娘忙道:“這哪兒怨的著老爺!都是那狐媚子惹出來的!只是……這小紅不管怎麼說都是跟著太太過來的,不管老爺怎麼處置,都要先同太太商議過,別駁了太太的面兒。”
江善德想起上次孫氏哭鬧,心有餘悸,連連點頭。“還是王媽思慮的周到。”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章
說起周到,江善德又記起方才所慮,不禁嘆氣。
王大娘見狀,忙問:“老爺怎麼又嘆起氣來了?”
“您有所不知……”江善德憂愁道:“這次念忠病的不輕,我早上看見他那副樣子,險些以為他不中用了,嚇了一身冷汗。由此又想到,倘或他哪日當真有個好歹,我江家豈不就斷了後?若如此,日後要我以何顏面去見江家列祖列宗。”
王大娘進前一步,道:“老爺思慮的極是,都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老爺不願納妾,是怕委屈太太。可太太她……除了忠哥兒就再沒動靜。如今郎中又說忠哥兒傷了身子,無論如何,老爺也該往後考慮考慮了。”
王大娘的話算是說到了江善德的心窩上,江善德欣慰道:“還是王媽最懂我的心思。”
王大娘又道:“老爺別怪老婆子多嘴,說的不好聽,老爺也權當是忠言逆耳胡亂聽聽便罷。更要看在奴婢餵養過老爺的份兒上,不要跟老婆子置氣。”
江善德恭順道:“哪裡的話,您但說無妨。”
王大娘見江善德如此,推心置腹道:“老爺您雖有才華,卻有些死心眼兒,那些下人也都是看準您這一點,才敢胡作非為。就說小紅,她必然認準只要和少爺好上,老爺為了責任面子,定會讓少爺納了她。”
江善德連連點頭,十分贊同王大娘的見解。
王大娘得到肯定,更進一步道:“再說老爺為了少爺打算賣田產捐官的事,老爺現在還年輕,早早把全部家當都押在少爺身上,那是極冒險的事兒。舅老爺極力促成此事,那是在給太太謀劃,老爺也不想想,老爺手中若沒了田產,日後憑著什麼管伏太太和少爺呢?”
江善德聞言,不寒而慄,想到孫耀邦所說種種,憤懟道:“難怪孫耀邦先是替周老爺說話,又反過來說周老爺算計的好。原來真正算計我的是他!真是人心險惡!”
“俗話說無商不奸,孫家那本就是靠著坑蒙拐騙過日子的人,老爺哪是他的對手?”王大娘提議道:“依我看,那周老爺提及婚事,是更想買咱們家的田產,至於他家女兒,他巴不得隨便找個人家趕緊交代了。所以,我覺著到時候老爺把價出高些也是無妨的,這樣一來,老爺捐官後也不至於兩手空空,週轉不來。”
江善德起身給王大娘深深鞠了一躬。“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兒子受教了!”
“哎喲,真是折煞老身了!”王大娘忙扶起江善德。
江善德起身,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