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
“你?!”胡阿嬌打量了一眼虎子,他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雖然長的人高馬大,可仍舊一臉稚氣,胡阿嬌笑道:“我怕你連毛兒都沒長齊,你家老爺哪能信你?”
虎子聞言臉驟然漲的通紅,吞吐了半天才道:“你少小瞧人!我……我該齊全的都齊全了!總之你無非是想離開這個家,我把你贖出來就是了!”
“再說。”虎子嘆息道:“我家少爺現在病重,昏迷不醒,你去鬧也無益,得不了好兒。”
“他病了?”胡阿嬌微微眯眼。“這麼說,你今日來找我,也並非他的意思?”
沒等虎子說話,胡阿嬌又冷笑道:“也是,他又哪有這樣的膽子?指望那個廢物,倒還真不如指望你來的實在,只不過……”
胡阿嬌看了一眼虎子,道:“你若打算娶我,就要真的拿我當你妻子來待,否則我也是不依的,要不然你就殺了我滅口,一乾二淨。”
虎子不假思索的點頭。“這個不用你說,跟了我,我自不會委屈你。”
看著虎子敦厚爽快的模樣,胡阿嬌心裡一暖。
想這虎子雖傻頭傻腦,倒是敦厚善良,方才即便那麼大的火氣,也沒能下手,甚至都沒掐疼她。況且,能為那種主子做到這般地步,足見其人品。
她出了這火坑若能跟他,這輩子也算有個靠頭了。
虎子又與胡阿嬌聊了一會兒,漸漸發現胡阿嬌並非他想的那般不堪。
胡阿嬌是個孤兒,從小就被轉手賣了好幾番,最終被買來沖喜。
夫君是病秧子,婆婆對她又十分苛待,非打即罵。
她這輩子所求,無非就是個安穩,虎子承諾她,等少爺病好,老爺氣消,他一定會來贖她娶她,胡阿嬌也沒再說什麼脅迫的話,反倒囑咐虎子不要在江善德起頭上提及此事。
江善德回到書房,閉門獨自氣惱。
氣的是,江念忠在他面前素來表現的乖巧溫順,他也就當他是個老實孩子,萬萬沒料到,江念忠揹著他還有不少見不得人的心思,這讓江善德感到背叛與羞恥。
惱的是,江念忠身上的病又多為大驚大怒所致,可他完全不知道兒子是因何而驚,因何而怒。他這父親做的簡直像個傻子,對兒子竟一無所知。
狠狠自責了一番,江善德又備感煩憂。
今日江念忠毫無生氣的模樣讓他著實嚇的不輕,當時他猛地冒出來一個念頭,倘或他這獨自真的哪日有什麼不測,他江家豈不就斷了後?!
加之張郎中的一番話,更讓他憂慮,依張郎中的意思,江念忠的身子已是傷了,日後成不成氣都很難說,萬一他日後身子不大中用了,江家不還是要斷後?
自己以往只顧著對妻子的忠誠不願納妾,卻忘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豈能就如此安於現狀,不為以後留個退路,做點打算呢?
興許,是時候該考慮納一房妾室,再為江家多添些人丁才是正經。
“老爺,我把早飯給您送過來了。”門外,王大娘叩門請示。
江善德舒展開眉頭,道:“進來吧。”
王大娘推開門,將飯菜一一擺到江善德面前。“今兒一大早就聽說忠哥兒病了,我趕忙煮了些薑湯給送過去,所以飯做晚了,老爺不要怪罪。”
江善德嘆了一口氣,沒有什麼胃口。
王大娘見狀勸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老爺再憂心也是要吃飯的,不然忠哥兒沒好起來,老爺就又倒下去,這可讓太太如何是好。”
江善德從小由王大娘照看大,王大娘最知道怎麼哄他,一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就讓江善德對於吃飯的事情正視起來。
王大娘也不著急走,抱著托盤站在一旁問道:“不知郎中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