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他等的起,我等不起,百萬將士們等不起!”
見二人吵起來,周圍的副將統領們紛紛上前勸阻。
這期間,唯有驍騎營統領陳逸一言不發,他靜默的喝完碗中的湯水,吃了小半個饅頭,將剩下的大半攥在手中,起身告退。
出了帥帳,陳逸快步走回自己的營地,遠遠看到虎子正坐在帳前喝小米湯。
他忙上前,蹲在虎子面前,悄悄的將手中的半個饅頭遞給了他。
虎子看見,往後退了退。“您怎麼又這樣胡來?!我不吃!”
陳逸怕別計程車兵看到,也不與他理論,直接捏住虎子的下巴,將饅頭塞進了他嘴裡。
虎子掙扎了兩下,陳逸捂住他的嘴,瞪道:“吃!”
陳逸人高馬大,從小又吃的好,比虎子更加強壯,被他這樣捂著嘴,虎子完全沒有反抗之力,只好乖乖的把半個饅頭吃下。
吃完饅頭,虎子突然哭了起來。
他極力的忍耐著胸口翻湧的情緒,慌忙的去擦眼淚,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滾落。
看到虎子哭,陳逸以為自己弄疼了他,忙鬆開了手。
虎子哭著抬眼看陳逸。“皇上是不是根本就沒想過要管我們,他根本不在乎我們的生死對不對?他們所有人都只是知道我們在這裡打仗,但他們根本不知道戰爭是什麼!!對於他們而言,打仗、殺敵都只是很簡單的字眼,可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虎子哭的聲音嘶啞,陳逸如鯁在喉。
他知道,在這樣的絕境下,虎子也快到絕境了。
陳逸伸手幫虎子擦去眼淚,“你說的對,我們在這裡的一切苦楚,皇上永遠都不會明白,不止皇上,但凡沒來過這裡的人,都永遠不會明白。我們眼中的生死兄弟,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個數目,死多少人,殺多少人,對他們而言也都只是一個數目罷了。”
說著,陳逸嘆了口氣,柔聲道:“可是,我們之所以在這裡,原本就不是為了讓他們知道這裡有多恐怖、多絕望,我們之所以戰鬥,是希望他們永遠都不要經歷這樣的恐怖和絕望。”
虎子痴痴的看著陳逸,他的話、他的目光,讓虎子感到莫名的安心,莫名的振奮,就好似在無盡的黑暗裡終於捕捉到了一絲微弱的曙光。
“報——”
突然,令官飛馳而來,跪倒在地。“稟報統領!城內出事了!將軍傳統領即刻前去議事!”
陳逸聞言,立即起身往帥帳去。
虎子擦了眼淚,向令官追問道:“出什麼事了?!”
令官答道:“城外敵軍往城內投擲食物誘惑我軍!現在城裡的將士們都已倒戈,開啟了城門,放入了敵軍,朝主帥營攻來了!”
虎子驚道:“已經攻過來了?!”
令官道:“還沒有,看到敵軍後,我軍即時關閉了南郊大門,把他們鎖在了城內,他們一時過不來,但如果他們繞路走北郊的話,用不了兩日即可攻來!”
帥帳內,魏朗癱坐在帥椅上,愁容滿面,一言不發。
眾統領副將紛紛獻策,有的說撤退,有的說迎擊,甚至有說投降的。
近衛軍統領駁斥眾人,隨後提議道:“南郊城門離城內房屋很近,安邑的房屋大多都是木製,極易燃燒,到了夜裡,我們派人往城裡點一把火,燒死他們!”
“萬萬不可!”陳逸站起來,對魏朗道:“城內將士不過是被餓昏了頭,一時糊塗罷了!
他們大多都是南郊將士的兄弟、親友!更是同生共死過的手足!豈可讓他們這樣自相殘殺?!”
魏朗正要說話,陳逸請命道:“求將軍先命末將前去勸誡他們,如果不成,再另想對策!”
魏朗沉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