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聽到一半便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我說這叫虎子的是何方神聖,京中大半權貴都發話下來要幫著尋,竟是你們家的人?”
“姐姐有幫著尋?”周氏緊忙問道:“那可有什麼訊息?”
趙氏想了想,道:“訊息是有過,聽聞那叫虎子的被徵去當兵了,連帶著媳婦老爹都帶著去了邊關,如今正打仗,邊關駐守十萬大軍,那十萬大軍裡至少有兩萬個叫虎子的,想找到你們江家的虎子實在是大海撈針,線索就斷在這裡了。”
周氏聞言驚喜。“太好了!這下有望找到了。”
趙氏不解的瞥了她一眼,她明明說線索已經斷了,這周氏怎的反而說有望找到?
周氏見趙氏疑惑,解釋道:“在十萬個人裡一點點去打聽自然是大海撈針,可軍隊編制分明,訊息傳達迅速,只要發張尋人的榜傳遞下去,虎子看到了,自然會自己出來。”
趙氏搖頭。“說的輕巧,那是軍隊,正在打仗的軍隊,豈容得你隨意釋出榜文尋人?”
周氏道:“可發榜文也不是什麼麻煩事,不過傳遞一下的事情罷了。”
趙氏嘆道:“難是不難,可首先要得到大將軍的准許,其次明令安排下去,否則擾了軍規軍紀,可是要砍頭的!”
周氏鬆了口氣。“這樣就更好辦了,我即刻寫信給家父,讓他寫封信給大將軍。”
趙氏聞言一頓,面露疑色。
沉默良久,趙氏才問:“其實,我一直有個疑慮。”
周氏回過神。“姐姐請問。”
趙氏道:“這江家在京裡到底是有多大的背景?這瀋陽的肥缺可是空了很多時候,有人花百萬兩銀子都買不到,戶部侍郎卻八萬兩銀子給了知府大人。還有尋找虎子的事,不過一個下人,竟能動用京中那麼多權貴放話?”
周氏嘆息。“說來慚愧,這都是仰仗家父的幾分薄面罷了。”
趙氏思咐。“可令尊當初在京中不只是太醫院的太醫嗎?竟有這麼大的臉面?”
周氏輕笑。“姐姐這麼明白的人,怎麼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竅呢?我爹雖說官職不高,人微言輕,可他有一身醫術在身。人生在世,誰沒個七病八災的,縱然是皇上這樣坐擁江山的人物,病了還是要依仗太醫不是嗎?”
趙氏聞言笑著點頭。“是這個道理。這麼說來,令尊在京中也是極其榮耀的,可為何後來又要回那窮鄉僻壤的地方?”
周氏低眉苦笑。“這世道有多腌臢,姐姐比我更清楚。藥可醫人,亦可害人。難免有人動了這樣的心思,脅迫於家父。家父為人正直,斷斷不願做這傷天害理的事,索性躲的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罷了。”
趙氏感嘆。“要這樣說,你倘或還在京裡,就算不嫁個王公貴胄,也能嫁個侯門望族,可惜……可惜到頭來竟是這樣苦楚。”
周氏垂眸。“我原也因此怨過家父,可來到這裡,我才突然理解了家父的苦心,京中雖有富貴榮耀,卻極易玩火自焚,他是在極力的保全我,保全整個周家。”
趙氏知道周氏說的是什麼事情,似自言自語般淡淡道:“這世間的人,所作所為,好也罷,壞也罷,誰又不是為了保全自己,保全自己的家呢?”
言罷,她抬眼看向周氏。“你可知道,你現在也是在玩火?”
周氏笑的明朗。“我知道,可人都掉進火坑了,不玩火,還能玩什麼呢?”
趙氏聞言,爽朗的笑道:“好!有魄力!我沒有看錯你。”
說著,趙氏本還想說一句‘你若是我的兒媳該多好’,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因為她的心中冒出了一個大膽卻十分確定的念頭。
趙氏摸索著手上的戒指道:“再過幾日是我夫君的生辰,到時候還望妹妹賞臉來家裡一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