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震耳的聲響,竟把這本該清冷的日子弄得頗為喜氣。
蘇流水隱在紅蓋頭下的面色有些發青,正想問是誰弄了爆竹來放,身子卻突的一輕。溫行雲,竟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她抱上了馬車!他這一抱,倒把外頭圍著瞧熱鬧的人情緒一下子調了起來。
他們竟個個歡呼著殿下英明。
她心中一震,英明?這叫英明麼?可眾目睽睽,她又不好反抗。便也就這麼隨他了。
馬車裡頭甚是寬敞,蘇流水才坐定,便聽見外頭有人飛揚一鞭,那馬車便在帝都街道上飛奔起來!
人群外,花千樹騎了匹白馬,遠遠的瞧著。眸中隱著一星冷怒。他,竟就用那輛馬車把她接走了!那般的隨意。彷彿就只是把她視作等閒!
蘇流水,又豈是可以被人視作等閒的女子?他一夾馬腹,遠遠的往太子府去了!
街道茶室雅閣,溫清零倚窗而立。雙手緊握成拳。
“王爺,蘇流水在太子府的份位是個二夫人。雖不是正室,可卻總算也是個夫人。”男人在他身後稟道。
溫清零眸中鎖著怒波,許久才道,“怎麼這二夫人進門的排場,竟還比不得一個小寵麼?只那些東西,溫行雲他!竟也敢拿出來辱沒了她!”
“王爺,聽說那是蘇小姐的意思。”男人淡淡的應道。
“那就該依著她了?給我準備一份厚禮,今兒我便上門喝喜酒!”他拂袖道。
“王爺,這怎麼能成?太子殿下沒給您送貼子來。”那人為難的道。
“如今他是庶民,我是王爺!怎麼?自個兒的妻子嫁人,我這個當人夫婿的不該去喝杯喜酒麼?”他雙目盡紅,薄唇緊抿。
男人未出聲,他很想告訴眼前的男子,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龍鎖骨在使館裡砸東西。見著桌子摔桌子,見著椅子砸椅子。他暴怒的模樣,讓孤城輕輕搖頭。
“閒王,孤城說錯了什麼,您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孤城蹙眉冷道。
“你沒錯!錯的是蘇流水!她竟敢嫁給溫行雲!她竟嫁給了溫行雲!她情願嫁一個平頭百姓也不要做小王的皇后!小王就這麼不招人待見麼?”
他說罷,又摔了一個碟子。“啊!是了!她曾說我女扮男裝。是了!她定是瞧不上我這女氣的容貌!孤城,小王長得是不是很醜?”他被打擊得信心全無。
孤城眉毛一蹙,道,“閒王的長相,在紫月只怕找不出三位來。”
“那她為何瞧不上小王?小王究竟哪裡不好?”他說到此,打了個酒嗝,一向清俊的臉上卻染了層薄薄的紅。
孤城輕輕一嘆,道,“這事兒與閒王無關!如今蘇流水嫁給溫行雲。也是無妨。閒王若真是喜歡,便伺機殺其夫,強佔美人。”
龍鎖骨被他一說,心中雪亮。他面色一正,道,“是!自此之後,小王定當加倍努力攏絡官員。務求坐登紫月大寶!小王倒是不信了,皇帝坐擁天下,卻得不到區區一個女子!”
孤城見他如此,遂輕輕一笑。
龍鎖骨又道,“好,咱們備些禮,去吃他們的喜酒!”他說罷,便又取了把摺扇,搖身一變,成了那翩翩的佳公子。
孤城唇角抿了絲森冷。倒也不加反對,便與他一道往前太子府去了!
太子府裡倒也算是熱鬧。溫行雲特地為她僻出了一處流水閣。那兒的景緻在太子府裡最是動人。流水閣門前是一處沫塗的溪水。溪水清可見底,冰心玉魄。溪邊植了幾處桃紅柳綠,只淡淡的一抹,便覺別有風味。
蘇流水蓋著紅蓋頭坐在新房中。簇新的紅衣是娘跟姣杏二人連夜趕製的。沒描龍,未繡鳳。簡單卻又不失美豔。
大紅的喜榻上,鋪了一床百子被。像徵二人百子千孫。床褥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