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謹霆想了想,旋即也起身,依著禮數敬了趙謹宏。其實這會兒他們都算年幼,並不能喝酒,只能用蜜水代替。只有大皇子今日得了恩准,所以才喝上了酒,就顯得趙謹宏醉意有些濃了。
只是趙謹霆沒想到他才給趙謹宏敬了一杯,那趙謹宏居然就一把抓著他的手臂不鬆手了。
趙謹霆愣一下,笑道:“大皇兄,怎麼了?”
趙謹宏這會兒因為酒意臉色顯得很紅,他一瞬不眨的湊近趙謹霆,呼吸間全是酒氣。趙謹霆被燻的有些難受,不由後退一步。可他手臂還被趙謹宏抓著,而且見他避開,趙謹宏更是用力一拉,趙謹霆一下沒站穩,居然就向前栽去,恰巧就被趙謹宏抱著了。趙謹霆本能的想站穩,卻被趙謹宏牢牢鎖在了懷裡。
趙謹霆徹底愣住,趙謹宏這是想做什麼呢?
而這時,就聽趙謹宏湊在趙謹霆的耳旁極低的聲音唔噥道:“三弟不甘心吧?”或許是因為多喝了酒,趙謹宏的聲音並不多清楚。
但是就算再不清楚,趙謹霆也是聽了個明白,他心裡不由一緊,伸手推了推趙謹宏,裝傻道:“大皇兄,你說什麼呢?”
“我知道你不甘心……我知道……”趙謹宏嗚嚕著,手臂更是用力扣著趙謹霆。
趙謹霆眼神閃了一下,反手用力想要推開趙謹宏,一邊朝著一旁看傻了的宮人道:“你們還站著幹什麼?還不快來扶大殿下!他喝醉了!”
宮人這才手忙腳亂的上前把趙謹宏和趙謹霆兩人分開。趙謹宏被人拉開,但那雙微微泛紅的眼睛卻仍是死死盯著趙謹霆。趙謹霆看的心裡發憷,他從未見過如此的趙謹宏。他這位大皇兄從來都是低著頭,默不出聲。唯獨與他說過的幾次話,也都是唯唯諾諾的。可今天……怎會這樣?就算是過去,都沒發生過這種事。
不,若論過去,趙謹霆從來未把當上太子的趙謹宏放在眼裡,更別提去給他敬酒……所以,這就是趙謹宏對他的恨麼?
趙謹霆勉強笑了笑,朝著趙謹宏又是一禮,才道:“大皇兄想是喝多了,你們好好照顧。”
宮人們應了“是”,趙謹霆也不再耽擱,很快就回了自己的席位,只是這背後卻生生覺得有道燒灼似的目光緊盯著他。趙謹霆面無表情的回到席面,低頭徑自吃喝,也不再管其他的。而剛才的那一幕,由於整個宴會顯得相當熱鬧,皇帝正高興的喝著酒,眾大臣們也只顧奉承皇帝和彼此吃酒,所以並沒有太多的人看見。就算是看見了,也只當大皇子是喝多了酒。
然而,趙謹霆心裡卻清楚,這絕非是趙謹宏喝多了酒。算上上次落水和之後的炭火事件,自打趙謹霆醒過來,他就已經遇上了兩回能要了他命的事。換做過去,他這時候肯定還不明白,甚至不會去再意。因為有蕭氏的保護,他素來不用去想太多,他只要過好自己隨心所欲的日子即可。
可如今,要趙謹霆不多想都難!大皇子對他的恨有多深,他已經非常清楚的感受到了。今後還會遇到多少這樣的事,趙謹霆都忍不住想要去告訴大皇子,他真的沒這心思爭那太子位子。想要當皇帝的人是老二,不是他啊!可是,這話要是說出去,別說大皇子不信,就連趙謹霆自己都覺得有點可笑。他不想要皇位,不代表他背後的那些人不想要。
趙謹霆忍不住頭疼,晚宴上的菜餚就算是再怎麼豐盛,他都一點興趣沒有。只能一杯杯喝著蜜水。可這蜜水又哪來的味道?趙謹霆只覺得自己再坐不下去,心裡煩躁的只想把眼前那些鶯歌燕舞的人給轟下去。可是這畢竟是他父皇的晚宴,他也不能真的亂來。
趙謹霆索性站起身,藉口如廁就退出了晚宴的大帳篷。禧祿本是想跟來伺候,結果卻被趙謹霆轟走了。走出帳篷,趙謹霆不由覺得空氣一凝,畢竟還是春天的晚上,多少透著些冷意。但偏偏這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