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幾個肅穆的大廳,穿過幾個庭院,便到了眾僧侶休息的地方。
那空惠大師是主持,更曾經救過洛國王爺的性命,地方自是尊崇,蘇淺跟著林梵往他的廂房走,見雖然不比富貴居所鑲金配銀,可是佈置的卻是花團錦簇,極盡雅緻。那花又與別處不同,竟是些素淨淡色的,讓人說不出的舒服。
小沙彌將眾人領到一處院子門口,彎腰道:“王爺,住持就在院中。”
說著,便不再往裡去。
林梵來找空惠的次數多,誰都不知道不能輕易打擾。
連著林梵帶來的一干小廝丫鬟,也都只是站在院門口,屏息待命。
林梵是早習慣這陣勢的,側臉對蘇淺點了點頭,便往裡走。
蘇淺現在心裡滿是那片可以以假亂真的樹葉,不由得也有些急躁起來。
院中花花草草也是鬱郁蒼蒼,順著碎石小徑往裡走去,沒有幾步,便隱約的能看見一個純白身影一半遮在花葉中。
“大師。”林梵輕輕地喚了一聲。
只見那身影一頓,從花葉中直起身子,走了出來。
蘇淺出了愕然,不知道該是個什麼表情才好。
林梵若是沒有說錯,她若是沒有聽錯,現在這院子裡的,該是香山寺的主持,是個得道高僧,一個世外高人才是。
而正常概念的得道高僧,難道不該是穿著一身袈裟,頂著幾個戒疤,胸前掛一串佛珠,一臉嚴肅肅穆嗎?就算是再帶著些慈眉善目吧,那也絕不是眼前這個樣子。
而眼前這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人。
怎麼看也不到五十的年紀,雖然沒有林梵高,可是一身白袍從花葉中走出來,那端正的武官柔和的眉目,去也看著讓人心中舒適不已。
最關鍵的是,這空慧大師不是光頭,他不符合和尚最基本的條件。
出家人,難道不該是斷了三千煩惱絲,和這世界一切愛恨情仇說再見的?
空惠大師不但不是光頭,而且他的頭髮很長,倒也並不是柔順如青絲的,空慧大師身後長的幾乎到腳踝的頭髮,有些淡淡的褐色,好像是有種枯萎的感覺。
一根黑色的帶子將頭髮鬆鬆的紮在腦後,清風吹過,有些髮絲便在風中輕拂,加上擺動的白袍衣角,讓蘇淺有些飄飄欲仙的錯覺。
看著蘇淺的錯愕,空惠不由得往前走了幾步,笑道:“王爺很少帶朋友前來,這位是……”
林梵道:“這位是秦夫人,就是那日救我的人。”
空慧大師哦了一聲,並不是雙手合十,卻將右手手掌放在左胸,微微彎腰道:“秦夫人大智大勇,空惠佩服。”
這場景有些怪異,蘇淺看著優雅若仙的男子,心中湧上種奇異的感覺,可是卻不知道該回個什麼禮節才好。
愣了愣,這才略有些不自在的道:“大師言重,路遇危機,施以援手,這是應該的。”
可能是看出蘇淺的詫異,林梵笑道:“秦夫人,你不要看大師裝扮與尋常僧侶不同,可是大師心中慈悲,卻是無人可及。要不然,這香山寺的前任住持,也不會傳位與空慧大師。這香山寺,也不會香火鼎盛寺中的眾僧侶,也不會對大師景仰尊崇。”
蘇淺忙道:“大師不要誤會,我並沒有一點懷疑的意思,只是……有些意外罷了。”
與眾不同的,總是讓人意外。
空惠大師只是擺了擺手,並不以為意。走到一邊的石桌邊,從壺中到了水在早已擺好的杯中,道:“花草茶明目靜心,秦夫人喝一杯吧。”
蘇淺還沒應是,只聽林梵道:“大師,我給你把會拿刺繡的人找來了。”
話音未落,只見空慧大師手一抖,茶壺咚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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