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不信。
“過去,我們的工作很好開展,這是因為窮”
魏長遠一擺手,然後看著身邊多年未見的同志說道。
“你看,現在,現在這裡的農村,正在一點點的變化著,你瞧這麥子……”
手指著河邊的麥田,那麥田綠油油的,顯然從麥子的長勢來看,今年顯然是個豐收年,只要今天不遭遇百年一遇的大旱,只要河裡還有水,一般小旱不會對邯彰的農業生產有太大的影響,除非發生洪水,這種可能性有多少?
“這些小麥,都是去年秋種時推廣的良種小麥,畝產至少能達到斤,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魏長遠的視線再一次回到金滔的身上說道。
“這意味著,一畝地的麥子能賣到多塊錢,即便是最窮的僱農家庭,一家老少的生活,靠一季麥子,也就差不多解決了,然後種完小麥接著種棉花,一畝棉花能收三百多斤籽棉,一畝地至少能掙五十元…
“現在這裡的老百姓是富了點嘛”
金滔認真的點了點頭。
“中國的老百姓,最容易滿足,所以,對於現在的生活,他們非常滿足”
好像為了印證魏長遠的話似的,他們看見了撐著小船在河中穿梭的喜笑顏開的老人,還看見還有人用小竹簍這類簡陋的捕魚工具撈起了滿筐的魚兒。那些魚兒會被送到市集上出售,隨著老百姓收入的增加,市集上的肉食銷量日增,漁農的生活亦隨之發生了變化。
金滔提議到老百姓家裡看看,於是他們兩人便信步走到就近的一個農戶家裡。在那個女主人剛把午飯做好擺在桌上。桌上的菜有小魚,有小蝦,有螃蟹,顯然都是市集上賣不掉的水產,除此之外還有白生生的鮮嫩的藕,僅只是看著,便令人嘴饞不已,而讓人詫異不已的卻是桌上的饅頭。
饅頭是白麵饅頭,與金滔過去在北方鄉間採訪目睹的鄉農所食截然不同,在華北,農民大都將麥子視為經濟作物,因為北方城裡人大都吃麵粉,而農民則是小麥為變錢作物,所以很少吃,甚至不吃,自家則吃雜糧,久而久之便有了城吃白麵,鄉吃雜糧之說。
“這兩位先生,你們有啥事”
當家的男人瞧著那兩個衣著光鮮的“客人”,站起身熱情的問道。
“大伯,你這家裡是來客了還是……”
瞧著桌上的白麵饅頭,金滔隨口問了句,在農村往往只有逢喜事、過節或者來客的時候,才有可能吃白麵,而這人家裡,顯然不像是來客的樣子,而且在這個三十歲左右的農民身上,他並沒有看到習慣了那種農民見著城裡人表現出來怯懦,表現的極為自然,而且胸膛挺直,全沒有一般農民那種習慣性彎腰之態
“啥客人,”
瞧著客人,又瞧了下桌上的飯菜,男人笑了起來。
“哦,先生指的是這個吧,都是些賣不掉小魚小蝦的,端不上盤,上不了堂,留著自己吃了,兩位先生,你們吃過嗎?若不然就留在這……”
金滔和魏長遠並沒有留下來,他們反倒是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那戶農家,這裡給他們帶來的太多的驚訝,更多的卻是震驚。
“這裡的老百姓,不單生活變了,就連……”
想到那些百姓神態中的變化,那種變化並不僅僅只是相對富足,而是一種心理上的變化,他們面對衣衫光鮮的城裡人,全無過去金滔習慣的那種怯懦之態。
“民團,民團訓練改變了許多人”
魏長遠如實的回答道,雖說他並不是本地人,但是因為長住的關係,他同樣也被編入了民團,在民團中,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農民身上發生的變化。
可是魏長遠的話,並沒有得到金滔的回應,金滔反倒是沉默了下來,他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問題,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