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揚凝睇著只露出一襲秀髮在枕上的惜惜,搖頭不已的笑著想,原來她是那麼怕冷,待會兒得叫巧兒再送件暖被來。
正當他欲旋身離開之際,不經意瞥見案上的絹紙,當然,吸引他的不是絹紙,而是上頭的一幅水墨畫;梅花三弄的景緻那是那麼的淡雅高貴,正符合窗外梅園內的風光,給人的感覺是簡單不浮華,生動而不刻板。這令他不得不對這小女子另眼看待。
而在桌案旁的一張白紙上,寫著一闕詞: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
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
諸葛揚搖搖頭,知道她又在想家了。在這張紙的另一角,還有這麼幾個字:瓊宇軒——瓊樓玉宇是否這兒的主人也向往這月宮仙境始終在找尋著如嫦娥仙子般的女子
多心細的女子,竟知他心中的冀望。雖然,他長年流連於楚館秦樓之中,看過各色女子,但依舊找不到能讓他真正心動的人兒。而對自己這放浪形骸的名聲,他也不願多做解釋,甚至對於外界給他對上“風流諸葛”的名號,他也只是付諸一笑。
就在他看著那張紙心凝神釋之際,惜惜突然驚醒睜開眼。當她瞥見閨房內竟有個男人時,頓時面容失色、提心在口。她順了順氣,故作鎮定的閉上眼,心想,若此人只是為了劫財,只要她不動聲色,應能逃過一劫。其實;她那緊抓著被子的雙手,早已暴露了痕跡。
諸葛揚展顏舒眉的看盡這一切,驀然間,有個念頭竄進他心頭。
他悠然的走向她,伸手欲撫上她那戰慄不已的雙手。
微閉雙眸的惜惜由余光中看見那隻伸來的魔掌,驚懼的猛然跳起身,就在這剎那,兩人都怔愕住了。
是他!在“攬月樓”的那位公子!為何他會來這兒?看他的樣子並不像宵小之輩,又怎會半夜潛入她房內?
是她嗎?難道她真是“攬月樓”那個其貌不揚的啞女?天啊!原來她竟是個如此絕色的美女,瞧那沉魚落雁之姿、明眸皓齒的容貌,簡直是美得有點過火。
“你就是惜惜?”縱然他早已知道“攬月樓”內那貌不驚人的面容並非她真實面貌,但,他還是難以想像她就是惜惜。
惜惜秀眉倒豎的點點頭,心中思忖道,就算自己對他的印象不錯,也不能容許他半夜進入她房中呀!於是,她氣憤的比著,“不知公子怎會在此處?但我能確定你走錯房了!”
過了半晌,諸葛揚才會意出她的意思,他灑然一笑道:“我確定這是我的房間,難道姑娘看不出這房間純屬男子的格調嗎?”
惜惜無言以對了。的確,當她一踏進這間房時,就感到有股濃濃的陽剛之氣,頗大的書案,卷櫃中的經綸、典籍,及四方牆上所掛各式各樣的劍儀,在在說明這是間男兒房。只不過,她今天既然被安排住在這兒,這兒當然就是她的。
“是這”瓊字樓“的主人讓我住在這兒的,這理當就是我的房間。天尚未明,孤男寡女不好同處一室,請公子自重。”她愀然不樂的表示。
“我說姑娘言重了,既然來這兒做客,怎好反客為主呢?”他恣意的看著已疾首蹙額的惜惜。
“你說,我怎麼個反客為主?”惜惜再也忍受不了這個登徒子了。
他自得的看著她說:“因為我就是”瓊宇軒“的主子,而你是受我保護的客人。”
她杏眼圓睜,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雙手根本忘了動作。
“你就是這兒的主人?”惜惜以懷疑的目光凝視著他。
“我諸葛揚,就是這棟大宅的四位主子之一。”他泰然自若的說道。
這會兒,惜惜卻咬牙切齒的指責他,“你讓我安身、躲避在此,我很感激,但你並無權將我囚禁起來。”
“你的意思是?”他看不太懂這“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