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培樟在他旁邊坐下來,這才想起白天熱搜的事情:「那個熱搜後來怎麼樣了?」
秦冠玉看他一眼:「我和渚良那個被他撤了,哦,我和梁易舟那個也被他撤了,他說我名字排在前面,算的都是我的搜尋量,這讓他很不爽。」
「你倆後來沒打起來吧。」許培樟喝了口酒。
「沒有,我練過拳擊和散打,不會跟他動手的。」秦冠玉笑笑,「你怎麼樣?後來可是你們貢多拉雙人遊誒。」
許培樟提起這事就精神不振:「別提了,他說我們不是一路人,在一條船上有什麼用?」
秦冠玉跟他碰杯:「敬同樣追不到老婆的我們。」
許培樟覺得這句話太不吉利,所以沒喝。
「這兩個人,嘴唇都薄,薄情郎啊。」秦冠玉搖搖頭,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你和渚良到底怎麼回事啊?」許培樟這兩天下來,愈發覺得看不懂他倆了。
「他沒怎麼跟你說過我吧。」秦冠玉攤了攤手。
「沒有,渚良其實跟誰都不太親密。」許培樟想起那天見過的肖逸昉,雖說是堂弟,但渚良對待他也沒什麼特別的。
「他就是這樣的人,哪怕是我,他也沒有多親密。」秦冠玉有些出神,這時候的他更接近許培樟從前認識的那個秦冠玉,溫潤安靜,私底下容易害羞,習慣跟在渚良身後。
「渚良不會相信任何人,也不會愛任何人。」秦冠玉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下,「所以我之前覺得,哪怕讓他恨我也是好的,這樣我跟別人就不一樣了,可以留在他心裡。」
「他倆確實挺像的。」許培樟的心事掛滿了臉,「可我才不願意讓他討厭我,雖然他可能確實有點煩我。」
秦冠玉做了個抱歉的手勢:「之前冒犯到梁易舟了,我那時候太生氣了,覺得渚良把我拋下又去找了新的人,我接受不了。」
秦冠玉的眸子變得有些危險:「他可以離開我,但不能去別人身邊。」
許培樟跟他碰了一下杯子,隨即笑了:「第一次見他,是不是覺得這人特別不好對付?」
秦冠玉寬容地笑了笑:「是啊,像一塊冰,梁易舟是一個很習慣封閉自我的人,其實這樣的人很合適做演員,因為他的自我不會影響他對角色的演繹。」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被人潑了紅酒,但他一點也不在意自己那個狼狽的樣子,我當時覺得這個人可真怪啊。」許培樟回憶著,然後又笑了一下,「但他被潑了一臉的酒的樣子,也是很漂亮的,漂亮得沒有人味兒。」
「渚良看中的人,都是很好的。」秦冠玉似乎戴累了那張玩世不恭的面具,酒精讓他變得溫吞,他有些消極,「除了我。」
許培樟無從安慰他,他早就明白,這世間有無數的人,無數的人又產生無數的故事,極少數會有很好的結局,多數未完,一些會有明確的無可挽回的壞結局。他不知道他和梁易舟,秦冠玉和渚良,會屬於哪一種。
但他絕對不會甘心把自己和梁易舟的結局變成後面兩種情況。
「許培樟,你比我好很多,你沒有對他做過無可挽回的事情。」秦冠玉這麼說到。
許培樟卻沉默了,他想他是做過的,之前的事情,梁易舟其實不喜歡,甚至覺得噁心。他覺得梁易舟很笨,他明明跟他說過那麼多次的不喜歡就要說,他不會勉強他,但他還是什麼也沒有說。跟他處理事情的態度一樣,他總是在默默承受。
但他們也有很愉快的時光的,雖然許培樟現在很難分辨和他共度的那些時間,哪一些時候梁易舟是真的開心。
各懷心事的兩個人碰杯,各自悶了半杯酒。
到後半夜兩個人都有點醉,秦冠玉把手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