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親筆,錯不了。蓬萊閣是遜王的地盤,賢妃邀他在那裡秘密會晤也不是不可能,思量再三,他決定悄悄前去。
帶了幾個心腹,又派人將許可心送往不遠處的秘密軍營中關押,他才放心前去赴會。如果快的話,還能趕上亥時和徐離生的見面,一面這樣想著,一面策馬消失在黃塵之中。
後宮之中,賢妃滿臉橫淚的癱坐在大殿之下,她的目光怨毒的盯著龍椅上的人,正無聲的控訴著他的無情。
一個太監躬身跑進來在易泊成耳邊低語一陣,又退了出去。
易泊成垂目看著曾經地髮妻,感嘆道:“宸兒一向多疑。沒想到會如此信任你。已經起身進京了。”
此話一出,賢妃忍不住哭出了聲音。她萬萬沒想到皇帝會逼迫她寫下陷害自己兒子地書信。她縱然恨了他這麼多年,總覺得他至少不會對自己的兒子下手。可到最後,她竟是錯了。錯地如此徹底。他已不是當年的夫君,他是高高在上的無情帝王!
易泊成慢慢走下龍椅、走下臺階,扶起癱坐在地上地賢妃,語調平和的對她說:“素素,朕自知愧對你們母子三人,所以這些年來不管你們做出怎樣的事情,朕都不曾去認真計較。宸兒自成年以來,朕便賜他親王之位,賞他最好的封地。遜兒痴迷經商,不論大臣們怎樣彈劾他。說他聚斂錢財、意圖不軌、威脅江山社稷,朕都不去理會,只因為朕心中有愧。但事到如今,朕才知朕錯的離譜!你們因為朕對你們的放縱,竟然將主意放到龍椅之上!這是朕的底線,亦是你們的禁區,你明白嗎?”
賢妃推開易泊成的手,踉蹌後退,哭著斥責道:“我才是你的妻,宸兒是你地長子。亦是你的嫡子,這皇位本就是他的!不管我覺得多苦多委屈,我也認了,但是讓我的兒子低頭做人就是不行,他本該高高在上。而不是被那淫婦的兒子壓制在下!”
“住嘴!賢妃。注意你的用詞,她現在是皇后。是一國之母!”
賢妃不管不顧的說:“可她的確是淫婦,難道不是嗎?先是誘惑先皇,又是誘惑你,如她那樣不貞的女子,憑什麼做皇后?我受夠了,我隱忍了這麼多年,我受夠了!”
“啪”的一聲,易泊成一掌摑在賢妃臉上,而後對殿外地侍衛命令道:“來人,帶賢妃下去禁閉思過,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外出一步!”
賢妃仰天長笑,笑聲何其淒厲。當年的結髮夫妻,走到今日,竟是如此不堪。猶記得那深宅大院中的小姐坐在鞦韆上,淺笑輕歌;猶記得白馬公子沿牆走過,被那牆內的歡聲笑語所吸引。只一眼,便定了終身。
帝王情薄,更難消受。
東宮中,易弘聽到易宸被皇上扣押地訊息,又是驚,又是喜。他們準備多日,沒想到最後竟是被皇上攬過所有地主導權,控制了局勢。
較之易弘的安心,徐離生和任秋則如熱鍋上地螞蟻,宸親王被禁錮,但許可心依舊下落不明!太子自然是知道他們的心事,稍微交代了兩句便放他們出宮,並調配了東宮禁衛幫他們尋人。
宸王黨的軍隊潛伏在京郊,其中有很重要的一直陣營就是淮南府的府軍。元彬跟隨著他的父親元都統來到大帳,看見手腳被捆、嘴巴被堵的許可心,略微吃了一驚。
許可心自從被宸親王的人綁到軍營裡,就驚恐的不得了,現在突然見到元彬這麼個熟人,心中欣喜之情自然非比尋常。
元都統看了許可心一眼,再轉身看兒子,眼中滿是警告,分明就是在說不許以公謀私!不過元都統也沒有給元彬以公謀私的機會,他一揮手,幾名士兵就上前壓著許可心走了出去。
元彬著急的問父親:“爹,這是要帶她到哪去?”
元都統聲音冷靜,毫無波瀾的說:“自然是她該去的地方。”
元彬心中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