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一定會故技重施,重演擊潰壓迫孫子義的那一戰,想著利用騎兵的優勢,用同樣的方式打敗蘇詠霖。
但是他的戰術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孫子義沒有大水作為另外一種攻擊方式和保全自己的方式,而蘇詠霖有。
如果局面真的惡化到了不得不與之戰略決戰的時候,蘇詠霖就會掘開對外這一層的水壩,把淹了真定城的大水放出來,大水漫灌,抵消騎兵的機動力,在泥濘的土地上打一場戰略決戰。
有本事你就來!
咱們互相傷害啊!
我倒要看看在泥濘的土地上到底是你們這四隻馬蹄子好使還是我這兩隻大腳板好使!
蘇詠霖惡狠狠地盯著北方,眼中滿是強烈的戰意。
他絕對不會退縮,他一定會迎難而上,想盡一切辦法打敗這支金軍!
這道坎跨不過去的話,他也就到這裡為止了,根本不要想著推翻金廷光復中原,然後實現自己的理想。
這種惡劣的戰略大環境之中,如果勝捷軍沒有岳飛兵團那樣的戰鬥力,如果蘇詠霖本人沒有岳飛那種指揮能力和統戰能力,根本不可能生存。
於是他一邊下令政工幹部們給士兵做戰前動員,一邊聯絡孫子義和辛棄疾那邊,讓他們萬萬做好準備,絕對不要貿然出擊,儘量不要讓側翼防線被突破。
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搞澤國戰術。
但是真到了那個份上,他也不得不搞澤國戰術,做最後一搏。
而在這個時候,他相信真定城下的戰略壓力已經完全轉移到了金軍一方。
事實也是如此。
完顏阿鄰身上揹著中央朝廷和皇帝本人的壓力,對於進攻充滿各種憂慮。
而烏古論窩倫則揹著滿懷絕望的真定守軍的壓力,盼望援軍如久旱盼甘霖。
他們都有並不光明的未來。
完顏阿鄰把自己失誤的訊息遞到朝廷的時候,引起了完顏亮的大怒,完顏亮怒斥完顏阿鄰無能,幾乎當場就要換將,被僕散忽土勸了下來。
“陛下,臨陣換帥乃兵家大忌,是要吃敗仗的,完顏阿鄰也幾乎全殲叛軍一路主力,解了河間府之圍,河北的一半已經平定,眼下些許失誤,不足以換將啊!”
完顏亮怒不可遏,又摔東西又罵人。
“稍微取勝就樂不可支,不管後方了?整整三個州的糧食和馬豆,那可是足夠十萬步軍使用的物資!不只是當地的,還有朝廷運送過去的!全給叛軍毀了,現在害的朝廷還要到處籌措糧秣,又要耽誤時間!”
僕散忽土等著完顏亮把想罵的都罵出來,情緒都宣洩出來之後,才緩緩進言。
“吸取這一次教訓之後,完顏阿鄰一定會更加謹慎小心了,陛下,賊軍不如我軍那麼善戰,只要能正面對敵,我軍必然取勝,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而已?真定府和大名府危在旦夕,這叫而已?中原傾覆只在旦夕之間,這叫而已?這都叫而已,什麼才是真正的危險?叛軍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時候嗎?”
看著完顏亮憤怒的表情,僕散忽土被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連忙低頭認慫。
完顏亮憤怒的喘了口氣,伸手指向外邊:“給你們最多十天時間,把事情辦完,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五百里加急六百里加急也好,給我立刻解決掉大軍的後勤問題!
然後你給我告訴完顏阿鄰,今年之內,必須要把河北叛軍收拾掉!十二月三十日以前不能解決掉河北叛軍,我就用他的人頭為南征大軍祭旗!給我原原本本的告訴他!”
僕散忽土心中戰慄,但是也不敢說什麼,只好默默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完顏亮對宗室總是十分苛刻,所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