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
蘇詠霖笑著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務觀先生,你能如此對我坦誠,便值得我對你坦誠了,況且你就算回去了, 也不是不能堅持你的信念,相信你的道路,正如你所說的,你可以將你在大明看到的事情告訴你的朋友們。
你可以讓他們知道大明發生了什麼, 有什麼改變,和南朝有什麼不同,什麼地方做的好,什麼地方做得還有些不足,讓他們也能夠意識到這種異變的儒學的虛偽。
如此,縱使不能並肩戰鬥,務觀先生也是和我們站在一起的,我們雖然遠隔千里萬里,但是卻沒有分開,共同的信念始終將我們聯絡在一起,無論天涯海角。”
蘇詠霖微笑著說道。
在陸游眼中,他身上的光輝更加耀眼,更加吸引人了。
於是陸游的眼圈紅了。
他鼻子一酸,忙強忍著不讓淚水下落,淚水倒是忍住了,激動的情緒卻根本控制不住,他反過來用雙手緊緊握住了蘇詠霖的手,身體微微顫抖。
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縈繞在他的心中。
“縱使不能現在就為陛下效力,終究也不會做出與明國為敵的事情,陛下但凡有所需求,外臣力所能及,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詠霖點頭。
“若然如此,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陸游心情激盪,終於不能抑制情緒,於是淚水不受控制的流出,痛哭流涕,不知道是在為自己蹉跎的前半生而懊悔,還是為自己註定有所作為的後半生而激動。
雖然不能現在就效力大明,但是陸游還是提出願意更多的瞭解大明,瞭解蘇詠霖和他的治國理念,希望知道明國正在做的事情以及社會改革的思想。
他想要深入瞭解明國內部發生的一切,知道明國剷除食利階層的過程,以及食利階層到底給國家帶來了多大的損失等等。
他想知道的很多,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於是蘇詠霖便把自己已經完成但是尚未刊行天下的《洪武政論》第二卷的樣書拿了一本出來交給陸游。
陸游看到,大為驚喜。
“外臣尚且不知洪武政論第二卷已經在明國刊行了!”
“這是尚未刊行天下的樣書,本來準備在洪武五年正月正式刊行,既然務觀先生有所需求,那就先由務觀先生閱覽,這一卷,說的主要是用全新的思維治理國家的思路和成果,還請務觀先生斧正。”
“不敢!此等奇書,只要能看到,便是三生有幸了!”
因為過於激動,陸游握著這本書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蘇詠霖笑了笑。
“既然務觀先生喜歡書,倒是極好的,不過帶的太多恐怕不好隱藏,這樣吧,我給務觀先生一個聯絡方式,務觀先生回到臨安之後,可以找到那個人,之後我會安排他給你提供明國刊行的最新書籍。”
陸游聞言苦笑。
“臨安城內不知有陛下多少眼線了……”
“這是常事,我在臨安有眼線,南朝在中都難道就沒有眼線嗎?一定有。”
陸游想了想,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這種事情,恐怕能說是公開的秘密了,一兩個眼線而已,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關鍵問題在於蘇詠霖安排在臨安的並不是什麼一兩個眼線而已。
蘇詠霖把蘇長生的聯絡方式交給了陸游,讓陸游有事就去臨安城內的高檔酒樓北國樓找掌櫃的。
這些年蘇長生在南宋的地盤上也算是發展的不錯,做出了一些小成績。
比如把原先侷限在嘉興府的生意做到了臨安府,做進了臨安城,做成了臨安城裡最好的羊肉料理酒樓。
北宋時期宋朝上流社會是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