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到來。
清奴目瞪口呆,他雖然只有三十來歲,可是從小到大服侍過好幾位小主人,從來沒有誰像雙胞胎這樣受到如此的縱容,想上天都有人幫著扶梯子。
要是別的少主小時候這樣,奴才們就會訓斥他,告訴他要專心練武,捧月院裡的師父比東堡的傳功教師只會更強,等他的武功超出一般的殺手、有資格被為少主時,才會進入東堡,不是以學徒的身份,而是以主人的姿態來挑選屬下。
雙胞胎真是被慣壞了。
清奴不停地搖頭,像一條淋了一身水的狗,沒有發現背後的少年們都在偷偷笑話他。
少年伴隨們大多是第一次進入東堡,既興奮又緊張,東張西望,希望看到一點奇特的東西,出去以後好向別人吹牛。
可是他們失望了,東堡跟其他地方沒什麼區別,照樣是縱橫交錯的小巷,兩邊是一座接一座的院子,唯一的特點就是沒有人,走了半天,一個人影也沒看到,他們好像行走在一座無人的荒城裡。
可這座“荒城”打掃得格外乾淨,石路上見不著一點雪跡,院門也關得嚴嚴的,高聳的門楣上刻著古樸的文字,好像一雙雙冷峻的眼睛在監視著入侵者。
興奮漸漸消散,恐怖在伴隨們中間漫延,尤其是兩位公子帶領眾人越走越遠,不知是誰造出謠言,說是此行的最終目的地是往生崖。
在金鵬堡,往生崖可比鬼叫崖名氣大得多,許多自幼長在堡裡的奴僕,甚至沒聽說過積薪院,但是他們都知道往生崖,他們以為所有死去的殺手都會從這裡被拋入深淵,在另一個世界以另一種形態繼續護佑金鵬堡,據說,往生崖附近即使在大白天也有鬼魂出沒……
遠遠看到小巷盡頭的懸崖,清奴的雙腿立刻軟成了兩團棉花,得扶著身邊的少年才能勉強前進,顫聲叫道:“兩位公子,可不能再走了,前面是……”
“往生崖,有什麼不能走的?”
上官如回過頭,平靜地說道。
不祥的謠言得到證實,一大批人跟清奴一樣軟了腿腳,擠成一團,再也不肯前進。
“這是一次考驗。”上官如也猜到了奴才們的反應,“有膽子的人跟我一塊走,沒膽子的人可以回頭,自己出東堡。”
一多半人都沒什麼膽子,聞言長出一口氣,可是上官如的話還沒說完:“出了東堡別再說是我們的伴隨,自己去找新主人吧。”
年前還膽戰心驚不敢靠近往生崖的上官飛,這回不知道為什麼膽子大了起來,站在妹妹這一邊,高聲說道:
“往生崖送走的都是我金鵬堡精英,不僅是殺手,就連父親和我,死後也要從這裡昇天,你們有誰嫌棄這裡嗎?”
此言一出,本已退回半步的人又改向前邁出一步,背上“棄主”的名聲,想在金鵬堡混下去都難,還提什麼找新主人?兩位公子雖然小孩脾氣,出手也挺狠,但是深受王主喜愛,前途無量,服侍他們既清閒又能時不時得點賞賜,傻瓜才願意離開。
尤其是清奴,上官如、上官飛很可能是他服侍的最後兩位小主人,他得加倍努力,才能等主人長大成人以後取得重要的職務。
沒有人回頭,全都壯起膽子走向往生崖,人人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樣子。
不過,最可怕的事情沒有發生,上官如的最終目的地不是往生崖。
小巷盡頭靠南的位置上堆著一塊巨石,與牆壁只隔著不到一尺距離,勉強能容一人透過,走進去之後卻是豁然開朗,裡面原來是一塊半圓形的空地。
空地的西邊是某個院子的高牆,北邊是巨石,東邊是弧形的懸崖,在最南面陡然削直。
雖然緊捱著往生崖,自身也是懸崖,但是巨石相隔別有洞天,尤其是崖邊還有半人高的鐵鏈環繞,安全性大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