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詹遠帆捉住了我的兩隻手:“這個地方掰一下,把頭掰下來。這尾巴這裡,背,切開了的,拇指,指甲,對,掰開,這個肉,挺多的,吃吃看,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我嚼了嚼,哇噻,那個辣!又香又辣,還挺好吃的。
“這是鉗子,咬開,對,有肉,靠,舌頭舔,就可以舔出來的,這兒肉,最嫩……啤酒在這裡,嗯……”
我一連吃了兩個蝦,頓時汗如雨下。又喝了口啤酒,不動聲色地對詹遠帆說:“你怎麼又回來了?我都準備打的回去了。”
“靠,雖然老子火大,畢竟是我帶你出來的,你又是個瞎子,摸到河裡去,就麻煩了。再說……再說老子是不會說話,就是不會說,實話實說而已,不對嗎?你呢,本來就是活該。又不是小孩子,我們這個圈子裡,你情我願,好合好散,你說是不是?我早就警告你了。歐鵬那小子不地道。你說你知道。你說,是不是活該?哇靠,這味道還真不錯……魚也上來了,看上去不錯,我給你夾了一塊,放碗裡了啊。”
我的手開始發抖了。這傢伙,又在找揍,說些什麼屁話!可是,他剛才走了,又回來……我,也不能太不識抬舉了。
魚,確實很不錯,肉質鮮嫩,又沒有什麼刺。我便埋頭吃喝起來。
詹遠帆也不說話。可能也吃得很起勁。
口味蝦和魚吃得差不多了,我摸摸肚子,很飽,便專心喝啤酒。啤酒這東西,可能是冰凍過的緣故,喝起來,還挺爽。
“我說阿勁,吃飽了嗎?吃飽了,氣就消了吧。我送你回去。”
我打了個嗝,點了點頭。然後詹遠帆結賬。我喝著啤酒,不理他,等著他來牽我的手,送我上車。
誰知他那邊居然沒有聲音了。我偏了偏頭,問:“怎麼啦?錢不夠?”
“啊啊,不是。還想喝?要不,拿兩瓶,到河邊上去喝?”
我點點頭,伸出了手。詹遠帆握住我的手,讓我上了車,車子開動,沒多久,又停下來。詹遠帆又牽起我的手。我一隻手拎著一瓶啤酒,小心翼翼地跟他上了人行道,走了一段距離,又往下,下臺階,就聽到他說:“行了,就坐這兒吧。這兒還有些風。”
熱風。不過也還好。我便坐下來,又開始喝酒。
喝完一瓶,放在身邊,手上立刻又被塞了一瓶。我輕輕地笑:“謝謝。啊,還有,剛才,真是對不起……”人,是應該知道好歹的。
“我知道你難受。”詹遠帆悶悶地說:“我也經歷過。被人甩,是很慘。眼睛瞎不瞎,都很慘。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
“那,人家是怎麼安慰你的?”
“哈?碰到這種事,能跟人說嗎?圈子外的,自然不能說,圈子內的,說起來徒惹人笑話……喝喝酒,抽抽菸,失眠幾天,就好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更何況,這樹,還他媽的不讓你吊。”
“是哦。我這幾天,這段時間……操,我也想了好多。其實,我不算是個圈內人吧,也不算是個純的同志。我想了好多次,女人,我也不討厭的啊。”
“那,你還不懸崖勒馬?這條路多難走?本身喜歡男人的男人就少,選擇的範圍太小了。就算王八看綠豆看對了眼,還有社會的家庭的壓力。就算這一層解決掉了,沒有孩子,那是鐵板釘釘的事,最起碼,總會有一個要絕後的。他媽的老天總是不給同志活路。”
“嗯,我不是不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