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上來,先伸手道:“號牌給我瞧瞧。”
文笙便將那塊“角”字牌遞了過去。
鍾天政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看了看。問道:“誰給你出的薦書,怎麼分在角字一組?”
文笙想起鍾天政是登記在“宮”字那邊,顧名思義。很可能“宮”字牌的待遇會好一些,道:“我得罪了鳳嵩川,適才那幾個官吏從中作梗,若不是那給我出具薦書的人他們不敢得罪,連記也不讓我登,還管哪個組?”
說話間她向鍾天政伸出了手,鍾天政會意。從袖子裡拿出了自己的“宮”字牌,連文笙的號牌一起交到了她手上。
鍾天政排號三十六,聯想到排在兩人之前的有七八百人。這一比較高下立現。
鍾天政輕笑了一聲:“鳳嵩川算什麼了不起的人物,胸無點墨,不過是一個蠻夫,這樣的一個人。便可以一次次刁難你。與你設定障礙,這就是婦人之仁的害處。我可以幫你將他除去,你的意思呢?”
文笙有些驚訝,望著他那俊美無儔的面容,突然想起他那日在那木屋裡說的話,忍不住問:“可是為了叫我求你?”
鍾天政聞言臉上一黑,咬了咬牙,方擠出幾個字來:“那到不必。你只說用不用。”
文笙不由地笑了:“不用了。你不覺著我這樣叫他瞪眼乾看著,偏偏無可奈何。沒有一件事稱心如意更加解氣麼?”
這是一半的理由,另一半文笙沒有說,她和鍾天政在觀念和做事的方法上面有著巨大的分歧,這鴻溝大到無法以溝通來填平,她寧可承受著鳳嵩川不斷給她帶來的種種麻煩,再去想辦法解決,也不願走上鍾天政為她規劃的路,從此以後被他牽著鼻子走。
但就算她不說,鍾天政自己也想得到。
他盯著文笙,神色漸漸冷了下來。
文笙不想莫名其妙得罪他,只得岔開話題:“東風巷那宅子我以後就不過去住了,這些天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惹得四鄰注意,實在是對不起。”
鍾天政冷冷地道:“你們到是挺能折騰的,在我那院子裡還破土動工了。”
文笙大為驚奇,昨天半夜雲鷺才將鑰匙還回去,今天一大早鍾天政便來排隊了,這中間這麼短的時間,他竟還有閒心去東風巷轉了一圈兒。
要真計較的話,這事還確實是自己理虧,文笙訕訕地乾笑了一聲:“那還是臨走前特意收拾了一下呢,沒少什麼東西吧?”
鍾天政刻薄地道:“少到是沒少,就是院子裡多了許多黃白之物。”
文笙不禁汗顏。
紀家軍的幾個漢子設機關挖陷阱個個是好手,只是這事後收拾得不怎麼徹底,加上天黑,大夥急著離開,沒想到竟被鍾天政看出了端倪。
想到他深更半夜挑著燈在院子裡察看究竟,待到發現土裡遺留的是散發著惡臭的糞便,不知是何表情,文笙又忍不住有些好笑。
說了這幾句話,鍾天政火氣到是消了些,起身道:“參加玄音閣選拔,人多眼雜,我勸你不要妄用《希聲譜》,好自為之吧。”說罷從文笙手中拿回自己的號牌,下了馬車。
雲鷺目送他走遠,方問文笙:“回平安胡同?”
“嗯,回去。”
李曹和杜元樸還在等著她的訊息,得知文笙已經順利報上了名,盡皆鬆了口氣。
至於是“宮”字牌還是“角”字牌,雖然內裡肯定有差別,不過再一想,“角”後面還有“徵”和“羽”呢,而且從編號上看,“羽”字牌發放的人數肯定是最多的,能登記箇中上,這結果已經十分不錯了,真等著開考了,還是要各憑本事的。
杜元樸提議道:“從今天的情況看,顧姑娘你能順利登上記,全賴程國公的薦書,於情於理,都該寫封書信去,和程國公道個謝,順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