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禮上,我的血將婚紗染紅的妖異畫面,胤禛眼裡的驚恐和李絕牧的臉有剎那的重合。而我失去意識前的想法是:怎麼來真的?
胤禛看著我倒下,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整個人怔在當場,瞪大著眼,忘了要過來接住我,忘了旁邊已經臨身的劍。
墨子梣飛身推開他,順手將那個傷了差不多的傢伙解決了,但很快又被另外兩個纏上。不知道這八個人是所謂的死士,一定要死戰到底,還是因為,只剩下半數不到還活著,回去也交不了差,索性全拼了,到現在為止,眼見行刺成功的希望越來越小,也沒有人撤退。
林之琰趕來的時候,就看到回過神來的胤禛抱著我,自己渾身是血,卻在拼命試圖用手阻止我胸口不停流出來的血。他鐵青著的臉毫無血色,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已經咬破了也毫無所覺,而顫抖的雙手顯示了他內心的慌亂和恐懼。而我,昏迷不醒地躺在胤禛懷裡,胸前一大灘還在不斷擴大的血,紅得觸目驚心。墨子梣和陳衛還在和剩下的三個黑衣人打鬥,居然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
墨子梣在看到林之琰來時,原本準備好的一肚子刻薄的責罵,在看到林之琰比他們好像更慘幾分的樣子時,不得不嚥下。有時候不得不懷疑,墨子梣和林之琰是不是有什麼血緣關係,這兩個傢伙都習慣於遷怒別人,認為什麼都是別人的錯。就好比現在,墨子梣一肚子對著林之琰的火發不出去了,就遷怒到和他對打的那個倒黴鬼身上,原本覺著送他去見閻王就行了,現在怎麼看他,都覺得五馬分屍,千刀萬剮,凌遲處死都不能讓他解恨。要說原本盡了十分力,那現在就用十二分,而且是什麼招式陰毒,就用什麼。
林之琰經常受傷,現在看來,也不是一點功效也沒有的。至少他身邊經常放著些療傷藥,而他本人的生命力已經鍛鍊地堪比小強,雖然看上去整一個血人,在扔給胤禛一包金創藥後,馬上加入群毆,還不忘說上兩句:“你們兩個快點止血,別到時候傷是能治的,卻因為失血過多而掛了。”
胤禛對著我胸口的釘子,猶豫不決到底是拔還是不拔,但看著怎麼都止不住的血,終於下定決心,要將其拔出來。得益於墨子梣那個他不是江湖人,不用守江湖規矩,什麼陰險用什麼招的做法,終於在混亂的群毆中,是的,是群毆,三對三,都早已是傷殘人士,早就已經不講什麼武功招式,都是瞅著,哪兒不順眼打哪,哪兒痛得厲害就打哪,哪兒要最能要人命就打哪的狠勁,三人終於將剩下的都解決了。陳衛停下來剛好看到胤禛的舉動,連忙喝止。
看著胤禛疑惑中,猶自帶著幾分憤怒的眼神,陳衛趨步上前,垂手道:“貝勒爺,格格的傷在心口位置,還是讓屬下查探過後,再決定是否現在就將釘子拔出來。”得了胤禛的點頭示意,他搭上了我的手腕,探了脈象,並試著向我體內輸了一些他的功力,探查我的心脈。
“我師妹怎麼樣了?”林之琰憂心忡忡地看著我,一邊動作熟練得給自己抹藥,做些簡單的包紮。
“又被你‘朋友’給賣了?你鬥雞眼啊,怎麼看人的!”墨子梣特別加重了朋友兩個字,順帶著也簡單地給自己的傷口上些藥。
“待會兒再說。”林之琰沒好氣的橫了墨子梣一眼,難道這傢伙不知道什麼叫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嗎,不過好像自己交的都是些不怎麼牢靠的狐朋狗友,哎……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陳衛,等著他說出個能讓人接受的結果,可卻見到陳衛無奈地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