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來,卻還是熱,但足夠令他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他好想她……
——
林煙走到樓下,就看到寧則遠難得憊懶的倚著車。在外人面前,這個男人的身形一向端的是筆直又挺拔,極少有看著這麼累的時候,也只在她面前,才會這樣。
林煙原本確實介意投標的結果,可不知為什麼看到寧則遠,她忽然又釋然了。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這樣,公私分明,不會徇私。這一點上,林煙真的是無話可說,她也只能認了。
腳步頓了頓,她慢慢走過去,卻格外沉重,有些話醞釀許久,她在斟酌如何開口,好徹底的斷絕關係。
隨著她越走越近,寧則遠慢慢直起身子。
他今天難得穿著白色的襯衫,路燈橙黃暈暖,襯得他容顏清雋,眉目疏朗,宛如雪山尖尖上的那一捧雪,潔白,攝人心魂,很好看。
然後,他快步上前。
用力抱住林煙!
林煙猝不及防,呼吸陡然一滯,整個人怔愣住,大腦一片空白。
男人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快,胸腔急促起伏,緊緊貼著她,溫暖,有力,結實!
帶有一點汗水的濡意,帶有一點午夜的悶熱與曖昧,男人禁慾又冷冽的荷爾蒙席捲而來,將她團團籠罩住,不留一絲空隙。
林煙動彈不得,鼻尖縈繞的,全是他一個人的氣息,熟悉的足夠喚起某種記憶。
寧則遠將她箍的很緊,似乎特別害怕她再次消失不見,特別害怕!
“林煙。”
他啞著嗓子喚她,沙沙的,帶著一點點扣人的粗糲,和平時的他極不一樣,蘊著一份情動。
林煙一驚,回過神,連忙要推他,就聽寧則遠忽然說:“林煙,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這次的專案,你做的很好!”
林煙愣住,垂在雙側的手忍不住顫抖,扁了扁嘴,埋在他胸口的眼睛瞬間溼了。舒曼也鼓勵她,可這個人的話卻有一股奇異的安撫的力量,足夠讓人信服,他說你合適,那你肯定合適,他說你做得好,那你必然無可挑剔!
讓人恨不得永遠臣服與追隨……
察覺到她的異樣,寧則遠輕輕拍拍她的背,繼續說:
“林煙,別怕,也別難過。就算你恨我也好,怪我也好,但是千萬別否定你自己,你真的做的很好。我之所以沒有選擇嘉曼有幾重原因,你要聽嗎?”
男人的話好溫柔,像一把刀,直接戳進她內心深處最無助、最柔軟的內心,活生生掰開來,陣陣戰慄!
林煙呼吸又是一滯。
先前要說的話,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林煙傻傻怔在那兒,心裡那些委屈與難受又一點點縈繞上來。
對著這個人,她真的好痛苦,她真的再不能承受這樣的痛苦,為什麼他每次都知道怎麼戳中她的無助與介懷?
為什麼他非要來招惹她?
為什麼他就不能按著翁涵之的意思,和那個小魚好好在一起?
為什麼要將她置於這樣一個尷尬的位置?
她根本不想再和他有牽扯的!她什麼都沒有了,只剩那一點驕傲與自尊。
林煙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滴滴答答落下來,濡溼了男人的襯衫,沁進去,冰冰涼涼。
“寧先生,你之前說過不會來打擾我的生活,這話還算數麼?”
寧則遠驚愕!
——
林煙很累,她痛苦不堪,煎熬不已,睡得並不安穩。
第二天一早,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林煙揹著包短暫地逃離這個城市,沒想到又將寧則遠逼瘋了……
☆、80|4。14|家
寂靜暗沉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