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戴氏有了喜,景王府只怕還要抬人進去,父親和姑母那裡,早有人選備著了。”
李小暖一臉憐憫的長嘆了口氣,“景王這後院,得亂成什麼樣子,唉。”
“亂不了,哪有什麼好亂的?哪家不是這個樣子?只要依著規矩,就沒什麼好亂的。”
程恪渾不在意的說道,李小暖無語的看著他,慢慢挑著眉梢,俯到他耳邊,低聲問道:
“以前在古家時,聽人說父親也不止一個妾侍,可如今只有一個許氏隨身侍候著,到底是流言不實,還是……”
“嗯。”
程恪慢慢探著李小暖的耳垂,漫不經心的說道:
“父親身邊有過名份的姨娘,前前後後一共四個,最早的兩個,一個姓曹,一個姓楊,原是父親屋裡的通房大丫頭,母親進門後就抬了姨娘,姓曹的姨娘很多年前就死了,楊姨娘如今還好好的住在喜容院裡,還有個姨娘,姓陳,原是母親身邊的婢女,病了好多年了,一直由楊姨娘照顧著,在喜容院裡養著,陳姨娘倒是生過一個孩子,還是個男孩,長到半歲,染病死了。”
長到半歲染病死了?李小暖疑復著正要細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事,問那麼細做什麼?
程恪頓了頓,接著說道:“再有一個,就是許姨娘了,也是母親的婢女,母親做主,開了臉給父親做了姨娘,也是絮儀的生母。”
李小暖緩緩點了點頭,心情沉鬱著低落下來,有些無精打采的趴在程恪胸前了,沒了說話的興致。
程恪微微昂著頭,看著李小暖,失笑起來,伸手划著她的面頰,笑著說道:
“你放心,咱們兩個,就我跟你,你不喜歡,咱們就不要那些妾侍通房,你這醋意,真是……唉。”
程恪一邊笑一邊重重嘆著氣,李小暖抬起頭,看著程恪,沉默了半晌,才聲音低落的說道:“這會兒,我信你。”
“什麼叫這會兒?難道過會兒就不信了?”
“那天,大師和我說,就算知道終是終,也要好好走過,好好看看路上的風景。”
李小暖伸出手指,按著程恪的嘴唇,慢騰騰的說道:
“就算知道往後如何如何,今天咱們在一起,能開心一天,那就好好兒的開心一天,旁的,我現在不願意多想,到時候再說吧,日子總能過得下去。”
程恪直起身子,低頭看著伏在自己懷裡的李小暖,呆了半晌,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時時處處謹慎的如同一隻踩在冰上的狐狸,支著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但凡有一星半點的不對,就準備逃之夭夭。
程恪重重的嘆著氣,輕輕拍了拍李小暖的後背,他守了這麼些年,才把她守到身邊,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她逃之夭夭。
申末時分,李小暖看著人將前院花廳收拾出來,支起了紅銅火鍋,作為程恪和周景然宴飲之處,又揀了內院的一處暖閣,讓人一樣收拾出來,支了火鍋,準備著自己和孫氏吃飯之用。
看著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又到廚房親自看著人準備好了火鍋用的食材,又用新鮮野菜準備了幾樣涼拌菜,又看著人準備了四五樣點心和各色粥品,眼看著各處都妥當了,才鬆了口氣,拉著程恪看過各處,才吩咐婆子去半山居請景王和孫氏去了。
李小暖在垂花門內迎了孫氏進去,孫氏客氣異常的和李小暖見了禮,在暖閣裡去了斗篷。
李小暖往上首虛讓著孫氏,孫氏執意坐了下首,李小暖在孫氏對面坐了,笑著說道:
“一來咱們在這鄉下莊子裡住著,二來,我也不懂那些禮啊儀的,咱們就隨意吃飯說話可好?”
孫氏連連點頭答應著,“這樣最好!那些規矩,最拘得人難受。”
李小暖滿眼笑意,這孫氏,倒真是清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