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大道的曠世之才,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最終僅有梵天宮六代祖師一人證得金仙境,但最後也殞落於域外,”徐崢臉色冰寒,呵斥道,“你自以為掌握四條大道,就有資格跟我這麼說話?”
說到這裡,徐崢冷冷一哼,就見一樽白虎虛影從他身後猙獰而出,散溢位恐怖之極的滔天氣勢。
繼而白虎一分為三,龜蛇纏繞居左,為天武之形;白虎居右、不知所修是何種大道,透出氣勢與天武之形相當;而中間之異相,空濛濛一片,彷彿一條介於混沌與鴻蒙之間的天河橫亙在地宮之上,天河中隱約孕有山川河谷,瞬息間滄海桑田、山崩海移,此為乾坤之形……
三相元胎!
徐崢所修竟然也是三相元胎,這意味著徐崢在修成元胎之前,也悟得三條大道。
也難怪他此時僅以涅槃第七境的修為,就能力壓諸多涅槃第九境巔峰的強者,位列天榜前列,成為天道宗或者說天鈞近萬年來最有希望修入梵天境的人選。
這一刻,雷雲島大地深處都有雷霆在轟鳴,想必是受到徐崢三相元胎的共鳴。
悟得三條大道,意味著徐崢甚至有證得金仙境的潛力,但徐崢此時展示他的三相元胎,卻只是想說明,哪怕是他此時的修為、資質以及他掌握的資源,都不奢想此生能證得金仙境。
而徐崢此舉,更是要陳尋心裡清楚,就算此時掌握四條大道,在他眼裡都不算是多麼了不起的籌碼。
資質僅僅是代表一種可能,但就算是轉世重生、保留生前完整修煉經驗的姜晨歌,想要重新修入梵天境,也要歷經千辛萬苦,絕非一件易事。
徐至龍大概也是第一次知道其父徐崢竟然是涅槃境就修得三條大道的強者,愣在那裡,半天都不知道要言語什麼。
陳尋有如被潑了一瓢涼水,不得不承認,徐崢老魔打擊他人的信心,的確很有一手,不需要問,常暨必然也是悟得多條大道,難怪他們會視飛熊、苦庵、松鶴真君為庸才。
“你可知道叛帝這些年征戰諸多天域,所降服像姜族這樣的附庸勢力有多少?你可知追殺我等數萬年的南山賊仙,雖然晉入梵天境後修煉也有數十萬年,但僅僅是叛帝手下名聲並不怎麼顯赫的諸仙之一?即使太煥境與天鈞之間有無盡星域相隔,但你可知南山賊仙實是天鈞南陸熊氏出身的老祖,熊氏實是叛帝的附庸勢力之一?”徐崢繼續壓迫性的質問陳尋,“就算能在雪龍山重新聚集姜氏的殘族,但姜氏殘族知道真相後,你說會不會第一時間,就是將我們獻出去?”
陳尋伸手從石地憑空搓出一把石墩子坐下,半晌都不言語。
常暨也是微微一嘆,猜想陳尋應是被徐崢說服,說道:“血海魔劫,終究是仙道十宗、上古四族所要承擔的責任——你若隨我們隱退,以你的資質,確實比我跟徐師兄,更有機會修入梵天境,到時候你才能真正承擔起秘殿守護乃至羿族守護的重任……”
“你們視守護羿族後裔為己任,但羿族之後裔,在我眼裡,跟雪龍山、雲洲億萬人族並沒有什麼區別,我也沒有什麼非要承擔不可的責任。然而宗崖、古劍鋒、鐵心桐、趙承恩,與我情同手足,陶景宏、紀烈、赤松子、左青木,為我之師長,他們不會棄族人而去,而我則不會棄他們而去,事情就是如此簡單而已,”
陳尋平靜的說道,
“以徐師的脾氣,今日能耐心跟我說這些,所求不過是虛元珠與秘殿二物而已。秘殿就藏在塗山戮魔道宮之下,本身就是羿族的聖殿,徐師隨時可以取走,我沒有道理阻攔,但虛元珠是我修煉而得的魂器,想必徐師也不會強取,所以才要費這番口舌吧?”
徐崢眼瞳籠一層陰翳,臉有怒意,冷哼一聲,卻沒有言語什麼,陷入可怖的沉默之中。
看徐崢神色如此,陳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