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抽動了下:“這就是冕下的答覆?”
奡淡然點頭:“這個答覆難道不夠麼?
“真是讓人遺憾……”海地空則是那隻剩下稀疏幾根毛的頭頂突然多出了數十道褶子:“讓人追悔莫及的答覆。”
“是會讓人追悔……”奡一臉冷笑:“雷霆一脈只出動了一個雷霆瘋,不就安然無恙了?”
天炎曦之輕哼了一聲:“那可不可以理解為,冕下就是因為沒見到我們二人前來待命,就拿下面人當炮灰,拿捏一下我們?”
“要這麼理解也無不可,這是你的自由!”奡一臉的無所謂。
海地空悲痛道:“這才是最讓人追悔的事啊。”
“以後記住,想要保護好下面的人,就別躲在洞裡不伸頭。”奡帶著說教的語氣:“既然問題問完了,你們可以走了。
天炎曦之瞳孔收縮了下,二話沒說,轉身就走。
而海地空卻還是微微頜首,然後也跟著後面,朝殿外走去。
就在二人要走出修長的大殿時,奡的聲音,帶著幾許空洞的迴音:“想事的時候,別忘了想一想,你們的命在神尊手中。”
天炎曦之和海地空的身子都為之一緊,卻沒有發作,緩步走出了神殿。
一路無言,一直出了神殿,進入了朝神森林,天炎曦之終於忍不住破口罵出:“這個奡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可忍也得忍!”海地空聲音幽然:“誰讓你我的命捏在他的手裡呢?”
“難道真以為生命可以威脅一切?”天炎曦之沉聲道:“與其讓我帶著族脈為神殿賣命送死,那還不如我自己拼了這條命,換族脈的自由。”
海地空苦笑應道:“你就能確定,你我死了,族脈能夠自由?就怕那個時候,迎來的一樣的災劫。”
天炎曦之眼神黯然,這才是他真正能忍辱負重的原因。
他如果死了,天炎一脈就剩下天炎矍和天炎辰東,能在這洞天劇變的潮浪中安生麼?
也就在兩大巔峰強者,卻以不為人知的痛苦交流著的時候,卻是沒太注意她們飛掠過的一個地方下面林子裡,正有一個身著銀袍的徳喏艮年輕人。
“兩位老祖,旅途辛勞,不如下來小飲一盅,舒緩一下內心的壓抑?”
聲音不大,宛若自語,但是空中高速飛行的二人卻是驟然剎住了車。
相視間,兩人一點頭,按下了雲頭。
當看到眼前這個美得不像話的年輕人時,天炎曦之和海地空眼中都帶著驚容,卻是微微一欠身:“見過霓下!”
即便是對祭司長奡,兩人都沒有這份尊敬。
因為眼前這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神殿殿主烎。
“出了神殿,就無需這些禮數。”烎抬頭,咧嘴一笑,然後繼續鼓搞他眼前的篝火,和上面烤得滋滋響的肉:“疣魔獐是一種很醜陋的怪物,但是它的肉很不錯,肥而不膩,值得一試。”
認識神殿殿主烎的人,都知道,他的確是沒有太多架子的人,即便有點,那都是祭司長奡給他強架過來的。
他似乎對權力沒有什麼**,對於神殿所有的事物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彷彿達到無慾無求的地步。
即便是七十二歲修煉到金身期中階的修為,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他要的是什麼,甚至有人說,到了他這個地步,除了修為再進一步外,恐怕也只有跟天地爭強鬥豔的份了。
天炎曦之和海地空都沒有真地蹲下去,倒不是對烎有什麼敬畏的態度,而是摸不準他今天這一出唱的到底是什麼戲。
“霓下,祭司長說你不在神殿中啊。”海地空試探地問了一句。
烎熟練地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