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掀飛,咣啷啷的跌到裡間床榻上,將床鋪給砸得徹底垮掉,紗帳纏舞,褥鋪亂裹,好半晌都沒能站起身。
風蕭蕭笑著起身緩步踱近,道:“不愧是上林苑的姑娘,上/床的速度就是比別的地方快……”
他未說完,掀得亂舞的紗帳就被寒森森的利劍唰唰割得四分五裂,傅君婥瞪著通紅的俏目豁然挺身而起,喝道:“你再敢說汙言穢語,我……”
風蕭蕭立刻笑嘻嘻的截話道:“別處都是纖手輕解羅紗帳,帳中春情媚意生,你這種方式卻也獨特的很,是有那麼一股子欲拒還迎的味道,讓人大生征服之心吶!看來是知道怎麼應和口味獨特的客人……”
傅君婥雙目寒芒激閃,玉容卻平靜下來,淡淡道:“我原以為你雖然行事偏激,卻也是個信諾有義之人,實沒想到居然是個性情低俗惡劣的輕薄之輩,算我看錯你了。”
風蕭蕭聳肩道:“誰規定信諾講義的人,就不能輕薄低俗了?不妨實話告訴你,自從你那小師妹送來那封態度惡劣的信箋之後,我就很不高興,就是要給你們高麗人一個血淋淋的教訓,別以為仗著大宗師撐腰,就沒人能治得了你們。”
傅君婥默然半晌,寒聲道:“你終於承認血洗我們使團,是由你主使的了?”
風蕭蕭揚起下巴,傲視道:“看在你我往日的交情上,我今天不想為難你,回去轉告傅採林,高麗是高麗,中原是中原,別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若他不想孤零零的滾回高麗,就在這兒給我夾著尾巴做人。”
傅君婥厲聲道:“沒人能殺了我們高麗人還能苟活於世,你休想用我們來威脅師尊,此仇此恨,我們高麗人定當銘記在心,終有一天會讓你後悔的,這事沒完。”
風蕭蕭揚眉道:“那我拭目以待好了,不過在此之前,你們該怎麼蹲,就給我怎麼蹲,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他雙眸幽光肆意,面孔突顯猙獰,笑道:“你給我記住了,如果你們高麗使團再有什麼出格的舉動,我就把你兩個師妹廢了武功扔到林苑接/客,保管賣/身不賣藝。嘿嘿,倒要看看那時傅採林還拿不拿得住架子,打死不來這青/樓。”
第四百二十章 世間真有奇男子?
傅採林絕不會來上林苑履約,這還在風蕭蕭的預料之中,但來人居然是傅君婥,卻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在風蕭蕭看來,這分明是傅採林服軟的表現,否則不會派出與他稍有交情的傅君婥,而是會找另外的人來直接下戰帖……大宗師的境界不是開玩笑的,那是無數場的勝利堆積起的無敵自信,絕不會真怕了他風蕭蕭,根本是另有原因。
一旦想通傅採林的顧慮,風蕭蕭底氣便足得很,一點情面也沒留給傅君婥……心軟而不會趁火打劫的人,根本沒資格摻和政治,這無關憐憫或是重情重義,而是你若沒這種心性,早晚會被人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傅君婥顯然曾被傅採林面授機宜,無論風蕭蕭如何過分,也不過撂下了幾句狠話,卻不得不忍氣吞聲的走了。
風蕭蕭頗為玩味歪著腦袋,從窗戶望著傅君婥高挑纖美的背影消沒於長街盡頭,輕笑道:“看來當年高麗被害得很慘呢!以致讓我如此侮辱,傅採林都生生將氣忍下。看來解決裴矩,才是傅採林來中原的頭等大事,其他一切皆可讓道。”
他目光轉往躍馬橋方向,眉頭深深皺起,自言自語道:“石之軒啊石之軒,你要倒血黴了。”
當年裴矩攛掇楊廣三徵高麗,的確導致生靈塗炭,雖然隋軍次次慘敗,但高麗最後居然仍是不得不請降,可見以一隅之地對抗偌大的中原王朝,雖勝亦如敗,弄得死傷無數,哀鴻遍野,舉國皆疲,民不聊生,滿目蒼夷。
也只有如此深厚的血仇國恨,才能讓傅採林得知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