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4頁)

,就能輕而易舉把它葬送,那我的思念算什麼?我的悲痛又算什麼呢?註定將要孤寂的墳墓難到連這一點思念也容不下嗎?

送葬的人過來了,全是些陌生的面孔。他們穿過院子,進到客廳裡,並不在乎,拘束什麼,他們在屋裡坐成一個圈,同死人的家屬聊上幾句,吃過飯後就匆匆離開了。然後又是下一批,接著是第三批………我一真坐在那裡,看著來來去去的人,並沒有發現有誰真正關心過死人:長明燈連續燒了幾天,油已經燒光了,蠟燭也熄滅了,但並沒有人理會這些,這一切對我來說,是那麼的可悲而又無可奈何,沒有人認識我,沒有人理解我的心情,我所想的並不代表他們所想的,也正因為這一點,我感覺自己真的好孤單。

下午,守墓人回來了,墳坑已經挖好了,就在後山那片濃密野草叢中,四周是荒蕪的大山,迷漫著蒙朧的溼氣,遠處空闊的山巒,迷霧一樣的藍色的樹林,幾座歷史悠久的村莊,都和那向東緩緩流過的河水一道,可以在這片叢林的深處看得清清楚楚。在漫長的下著雪的冬天,也許有狼在這裡出沒,它們可能會在墓前徘徊,仰頸高歌,留下那些錯蹤複雜的腳印。那些死去的樹叢中,還有一塊巨大而又傾斜的石頭屹然聳立在那裡,守護著它下面那一片廣茂的而又有些荒涼的土地,山溪從山腳緩緩流過:寂靜、纏綿、穩重而又莊嚴。

天氣突然變得陰沉起來。在抬著棺材朝墓地走去的時候,天上已經開始淅淅漓漓的下起雨來了。山間變得霧朦朦的,潮溼的南風從樹林間刮過,泥土都粘上了雨水,變得有些泥濘了。

抬棺材的人在前面艱難的走著,人們跟在後面,往路旁扔著小串的火炮,朝天空撒著用紙剪成的紙幣。玲玲的母親一瘸一拐的在人群中走著,沒有人關心她,就像沒有人關心死人一樣。活著,許多事情不知道該怎樣做,因為難以抉擇,選擇怎樣活著有時候並不比死掉來得更加清楚,死去的人無法在活過來,生活也就瞭然無味,沒有希望。

我跟在守墓人身後,茫然無助的走著,雨落在我的頭上,肩上,風從衣服的下罷向上吹進胸膛,然後又向脊背掠去。我伸出有些枯瘦的手抓緊衣服,把它在身上拽緊,仍然低著頭黯然不語的走著,一隻青蛙懶洋洋的蹲在泥淖裡看著送葬的隊伍,有一條狗也夾在人群中,撿食著時不時掉到地上的祭品,毫不遲凝的張大嘴露出可怕的尖牙哼哼著把沾到泥槳的東西吞下去。

沒有多久,送葬的隊伍突然停下來,已經到墓地了。雨開始變得猛烈起來,雨滴落在棺材上發出可怕的猙鳴聲,就像死者復活後在敲打棺蓋一樣。人們咒詛著這種天氣,惱怒的下到墳坑裡面把渾濁的集水弄出來。棺材還是放下去了,雖然墳坑裡面的水還沒有弄乾,但越來越大的雨不得不讓他們加緊下葬,棺材剛剛放下,就有人在往上面蓋土了。

我懷著恐懼的心情看著這一切,那些被雨水滲溼的泥土,現在已經快變成了泥漿,人們把這種骯髒的泥槳往玲鈴的棺材上扔去,這種難看的泥槳從棺材縫裡滲進去,滲到放在棺材裡的那些鮮花上,滲到那些好看的飾物上,然後滲到玲鈴那一身潔白無暇的衣服上,在滲入她的體內………難到就用這骯髒的泥土把她永遠淹埋嗎?世人啊!當我們面對這走向永恆的愛人時,心裡會有怎麼可怕的悲痛呢?

我大腦中一片空白,我只是機械的跟在別人身後,模糊的知道只能這樣傻傻的看著,讓這個可怕的並且該遭咒詛的儀式繼續下去,因為任何的干擾或是無禮取鬧都會被看作是對死人的大不敬。我有些害怕,但並不是因為這個,只要人們不把她埋葬,我對生活就還有一點希望,就仍然有寄託,可是棺材一但被蓋上,當最後一鎬泥蓋到棺材上時,我最後一絲希望也便隨之而去,並且從此以後,我都將生活在痛苦的回憶中

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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