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家庭教育出了問題,熾焰也能變成鬼火狀態啊。”黃翎羽不鹹不淡地諷刺道。
“……鬼,鬼火。”慕容泊涯呆愣了一瞬,繼而盛大地噴笑了出來,“真,真合適的形容!”
“喂喂喂,不要在別人的被鋪裡撒下你的口水,啊啊啊,你的嘴不要張得這麼大了,口水要淌下來了,”黃翎羽努力勸說了一陣,發覺毫無用處,便道,“你要是再不停下來,我便告訴鬼火,你的外號是泔水。”
只可惜,他認為應該見效的一針完全不起作用,慕容泊涯捂著肚子笑得喘不過氣來,一邊十分辛苦地抱怨:“泔,泔水,好形象。照,照你這個說法,那二皇兄就是朽木不可雕,沉默寡言的慕容銳鉞自然就是破鍾爛鑼了。都好合適啊。”
“好吧好吧,你自己笑死去吧。”黃翎羽把落在他腰下的被子狠狠扯了上來,捂在慕容泊涯腦袋上。
慕容泊涯又抽搐了盞茶的時間才終於虛弱地軟了下來。
“我看你比鬼火兄弟還要腦袋有問題。”
“好,好了,”泊涯半喘著氣拉開了被子,“唉,你這一岔,看我又沒把話說完。”
——既然知道岔開話題了就不要笑得那麼誇張,否則就乾脆一直笑死好了。
“其實那個熾……那個鬼火,”慕容泊涯很快就從善如流地改變了對自家兄弟的稱呼,“並不是皇家寵是寵壞點,但還到不了這一種程度,他變得這麼唯我獨尊,只能算是莫燦那個老人的功勞吧。”
“莫燦?莫槐運的親戚?”
“五百年前說不定是親戚,不過至少現在不是。莫燦是個白頭髮的老人,比起鬼火來,也毫不遜,你見到自然就會明白。還有,她最大的愛好就是給鬼火抓來各種各樣的少年從中挑選侍衛,雖然說看中你的可能不大,”說到這裡,慕容泊涯十分開心地上下打量黃翎羽,“總之還是小心為上。”
“雖然不知道殿下大人因為何種考慮而露出如此欣喜的表情,不過不用你說我也沒想和他們扯上任何關係。”
“是嗎?你不問問我為什閩然提起莫燦那老人嗎?”
“殿下大人深謀遠慮,小的蚍蜉視短,實在不敢妄議。”如果不看黃翎羽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一定會以為他是個恭敬謹慎的下人。可惜,映在牆上那條粗魯晃動的影子顯示出這個下人的心口不一。
慕容泊涯默默忍耐了他努力將自己推拱出被鋪的“鐵砂掌”,道:“你就不能安靜些嗎?還像個黃大閨一樣這麼在意自己的貞潔?算不算男人?”
“請殿下大人將這稱之為‘雄動物對於自有領土的執念’。”
“我都已經放棄了的執念,你何必這麼斤斤計較。話說回來,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日子睡了一個的關係,現在我簡直是沒你的氣味不歡呢。”
“即使那張我們都睡過,但明顯不是同時睡的!”
“執著於完全可以無視的細節,小黃你就是這點特別可愛。”
“……”
黃翎羽當場無話可說了,因為燭火將盡的關係,屋子裡的影子全都劇烈地搖擺了數息,繼而與籠罩下來的黑暗融為了一體。宮燈裡的燭火終於完全熄滅,緊閉了大門的書庫裡只剩下一片漆黑。
慕容泊涯見狀,算算時間已經差不多,翻身半撐起身,把黃翎羽裹在了身下。
“小聲,馬上就有人來了。”他制住黃翎羽掙扎的手腳。
因為此刻書庫中這份安靜,黃翎羽輕易就能感覺得到慕容泊涯近在咫尺的鼻息,然後注意到他的視線已經轉移到了門口的方向。
“盈燭的燃盡來掐時間?”黃翎羽湊在他耳邊小聲地問道。
慕容泊涯無聲地點頭,想起對方沒有視力,現下自然是炕見的,才壓低了聲音小聲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