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條件呢?”
“我自然也有需要趙先生幫忙的時候。”女人道。
陸霜年露出一個文雅的笑容,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正在威脅一個危險的殺手為她做事。她抬起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道:“如果趙先生想知道,我姓陸。”
女人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往宴會廳裡走去,絲毫不在意將自己的後背完全暴露給危險的敵人。
趙嘉誠看著陸霜年的身影消失,臉上的笑容終於冷了下來。
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消失在濃沉的夜色裡。
大廳裡的混亂已經平息下來,只剩下驚魂未定的人們看著來來去去的警衛不知所措。
“你去哪裡了?”
陸霜年手指一緊。她抬起眼,對上楚瑞關切的臉。
“只是覺得不太舒服,想去透透氣。”年輕的女人聲音低柔,臉色卻很平靜。
楚瑞嘆了口氣,道:”剛出了事情,還是不要四處走動的好。”他並不驚訝陸霜年的平靜。
他的女兒並不是柔弱的溫室花朵,楚瑞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在他還不曾介入對方的生活時,這個與自己有著至親血緣的孩子已經是被稱作“九哥”的軍火商人,無論是在汶鼎還是夏澤,都不是隨便什麼人惹得起的人物。
陸霜年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楚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去處理現場了。
當天所有的來賓全部被扣留了下來,警衛部隊封鎖了整個宴會廳,連後廚和侍者也都被迫暫時留在了這裡,是不是就會有人被叫進小房間裡去問話。有的人出來了,而有的人沒有。有種近乎恐慌的情緒像會傳染的病毒一樣在這群達官顯貴中蔓延開來。
“誒呀,王太太你說,現在這是要軟禁我們大家了麼?”一箇中年婦人捅了捅旁邊的同伴,她聲音不高,卻很尖細,讓一屋子的人都聽了個清楚。
旁邊被稱作王太太的女人穿著華貴,看樣子是個軍官太太,微胖的臉因為過多的脂粉而泛出油膩的光來。她看上去不怎麼緊張,塗得鮮紅的指甲漫不經心地彈了彈旗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道:“軟禁什麼軟禁,就憑那幾個當兵的?”她語氣裡盡是些輕蔑不屑。
陸霜年安靜地站在一邊,她的目光掃過不遠處和香檳放在一起的冰桶,冷冷地勾了一下唇角。
警衛部隊依舊在挨個地排查,楚瑞亦是忙的不可開交。財政部的副部長在他的鼻子底下被殺,兇手卻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政府高官不明不白地死在陸軍總署的宴會上,即使楚瑞負了這個責任,這個人他也丟不起。
王太太是一個自視甚高的女人。即使在她容顏易老身材發福之後。
——畢竟她嫁給了夏澤中央議會的委員長,一個掌握了這國家中心權利,足以讓她在這個國家橫著走的男人。
有了男人做資本,她還有什麼可害怕的呢?
所以王太太也是一個很容易看別人不順眼的女人,而且她並不介意直接“抒發”自己的觀點。
“呦,這位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呀,生的這樣漂亮,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陸霜年抬了抬眉毛。
王太太聲音尖細,臉上的笑容居高臨下:“不會還不曾許了人吧?”她上下打量著陸霜年,“不知小姐是和哪位同來的呢?”
話裡卻是在諷刺陸霜年不知是誰的情婦。
陸霜年冷冷地笑了起來,她語氣卻是與冰冷表情截然不同的溫和:“王太太謬讚。”她的語氣愈發的柔和,彷彿真的為對方明朝暗諷的“稱讚”而感到羞怯。“我不過是年輕罷了。”
“你——”
王太太的聲音更加尖銳起來,已經鬆弛的臉部肌肉難看地扭曲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