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骨”本質上就是對貴族的批判。有人說,人家貴族吃好點礙著誰了?這是人家的自由。這其實就是無腦的亂講。貴族的奢華本質上是掠奪底層群眾而來。如果底層群眾還有一口氣,那貴族這般也還算正常。可是現在都“路有凍死骨”了嘞,你怎麼能繼續“朱門酒肉臭”?
蘇水壽現在喝酒本質上也是對災荒的不負責任。酒水從何而來?糧食。
而饑荒正是缺糧。
蘇水壽騰的感到極其羞愧。
“唉,我,我,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蘇水壽小時候最討厭的就是酒囊飯桶。尤其是街上那些胖乎乎,油膩膩的噁心人,更是讓他反感。
他好像也成為了這樣的人。
小時候蘇水壽就已經窺見了生活的最深處、生活的底層,那裡的腐爛味和泥沼的潮氣撲面而來。他也曾無數次幻想自己多麼的有力量,他渴望打破舊世界,進而構建一個未知的全新的世界。
但是,現在的他變成了曾經的他……
的敵人。
司機看出了這個乘客的心情低落,這位乘客的頭從側著變成正的,最後低下去了。
那是一番思索的模樣,或說,那是一個苦惱的人。
司機說:“吃煙麼?”
“我不吸菸。”
“我以前也不吃煙的。”
司機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爹他以前很喜歡吃煙,嗆得家裡人很不爽。所以我爹他老是跑到外邊吃。”
“我以前很討厭,為什麼吃這個玩意?花錢又傷身的。直到我長大。”
“嗜煙如命的背後是為了悲慘生活不可訴說的辛酸,為了未來幸福無法排解的愁苦……”
司機抽的是旱菸,貧困工人也抽的是旱菸,廣大農民也抽旱菸……
因為旱菸不值錢。
蘇水壽這次沒有推脫司機的煙,把煙點了起來。吸了一口就放棄了,太嗆。
“謝謝。”蘇水壽說道,順便給了錢。
“請您的,旱菸不值錢。一個板就當情分了。”司機倒是爽快,接過了一個錢,別的都退回去了。“對了,可以問一下您的名字嗎?”
“蘇水壽。”
司機有些驚訝:“是提出濟貧法的蘇水壽嗎?”
“嗯。”
俗話說得好“天下菸民一家親”,司機對蘇水壽這個名字本就親切,加上看見蘇水壽也能抽這種煙時,更是親上加親,進一步縮小了距離感。
“大善人呀!”司機激動的情緒立刻上了頭:“真是?”
司機仔仔細細看著這個男人。
這個模樣和他想象裡的不一樣。眼前這個人只有一個鼻子,一張嘴,兩個眼睛,兩條腿。看起來和一個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古時,人們多說一個神人會有很奇特的相貌,比如耳朵大,眼睛大啥的。這樣看來,是古人錯了呀!”司機看完後總結。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蘇水壽笑道:“不是神人。”
上路了。
“大善人呀,你不回家嗎?東邊可不是你的家。”
“我啊,想去東邊看一下人們,幫一下人們。”
“可是您不是被罷免了嗎?這還怎麼幫呀?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還不如回家嘞。”
蘇水壽看著這個悲觀的司機,笑著補充說:“可人民群眾的力量是無窮的,相信自己吧。歷史是由人民創造的。”
司機表示不理解,說道:“我連溫飽都難以維繫,還怎麼創造歷史呀?歷史上記錄的不都是有名有姓的貴人嗎?”
“說這些話,我想很多人現在可能聽不懂,但我還是應該說。人民群眾是物質生活的創造者。整個社會所需的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