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急眼把同學關係鬧僵的人。”
我試圖隱晦但有效地暗示,同時觀察著林薇臉上的神情變化尋找答案。
林薇神色無異,淡淡地看向我,冷靜得讓人猜不透她當下在想什麼。就在我思考是不是該說得更直白些,或者找點什麼有力的證據佐證時,林薇開口了。她說:“椰青,你是想告訴我,阿崇高中時就喜歡我嗎?”
我眨眼,驚喜於林薇聽懂了我的弦外之音,又詫異她如此直白地問出來,關鍵是她此刻的神情,古井無波,並未因此而喜悅或者難過。我小心翼翼地確認道:“你相信嗎?”
“信吧。”林薇的語氣有些沉重,“其實我有感覺。”
我一瞬不瞬地望向她,此刻的心情我太熟悉,比如在工作中,我的能力撐不起審美時,會有這種迷茫的無力感,而此刻,當我的能力實現不了我的慾望時,我又一次覺得挫敗。我試圖看清她的想法,理清她和萬崇的關係,但我做不到,我覺得自己壓根不瞭解他們,像是個多管閒事的小丑,自欺欺人地打著為他們好的旗幟,逼迫他們配合自己走戲。
我逐漸抽離出這個角色,真正以旁觀者的視角聽她講述道:“剛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詫異他記得我低血糖的事,知道我喜歡的顏色、吃東西的忌口,原本以為是他細心,記性好,後來有次他說夢話,應該是夢見我被人圍堵攻擊吧,他說讓我不要害怕,說別人說的都不對,我只是猜高中的事讓他耿耿於懷。後來有一次他喝醉酒,我們互相吐露真心話的時候,他說後悔高中在我受到攻擊時沒有擋在我面前,我便更加確定了。所以你剛剛說萬崇高中時喜歡我,我覺得他過去多少是有些想法的,但他從來沒承認過這一點。他越不承認,我便越堅信這一點。他大概是怕我有壓力吧。畢竟我這個人很矛盾,我怕他太愛我,又怕他不愛我。”
林薇說話時,朝涼亭外的某個方向盎然的綠意望了眼,彷彿知道那後面站著一個人。
萬崇站在她們的視野盲區中,挺拔的身形被茂密的樹冠、灌木遮擋,清晰地聽著他們的談話內容,思緒被帶到了過去的事上。
萬崇怎麼會不理解她這種心理,自己又何嘗不是這般呢?
他們相戀八年,感情一直很穩定,有且僅有一段爭吵。而那
次爭吵,於他們而言,傷筋動骨,痛徹心扉。
一度讓他不敢過多的給予,怕成為她的負擔,卻也不甘收斂愛意,更怕她傷心難過。
關於從高中便開始喜歡她這件事,萬崇最初是覺得林薇沒必要知道,後來是不敢讓她知道。
涼亭下,兩個女人的談話聲還在繼續。萬崇沒有現身打擾她們,而是離開了這裡。
對此事並不知曉的我自顧跟林薇閒聊著:“我沒有擁有過這般刻骨銘心的愛情,但我覺得人世間的感情大抵是相似的。我在工作中見到過很多對新人,有正在相愛的,有曾經相愛的,也有彼此間沒有愛情只是因為合適決定結婚的。我覺得愛不是生意,不該出現籌謀算計,愛是兩顆心的碰撞,是兩個人盡最大可能地去表達愛意,交換愛意,從中汲取能量。兩個人不論此刻多麼的相愛,總有一天是會分離的,會敗給個人選擇、家庭觀念,乃至是死亡,人的生命很脆弱,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到來,人性是經不起挑戰的,我們無法預料未來將會面對的誘惑和意外,我們能做的,只是在有限的時間裡,無限地愛著。”
在有限的時間裡,無限地愛著。
林薇呢喃著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我看向她,說:“我承認自己有些理想主義。”
“不,你說得對。”林薇打斷我的話,“愛情就該是理想化的。”
她喃喃著,自我檢討道,“是我一葉障目了。”
萬崇回來時,兩人誰也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