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聲,不知哪裡射出一支冷箭,那大罵之人便中箭倒地,人群更是猶如炸了鍋一般:“殺人啦!”
“嚎什麼嚎,都給我閉嘴!”
劉洪一聲怒吼,憑著在慶陽城多年的積威,隊伍頓時安靜下來。他毫不同情那被射殺之人,堂堂煉氣士,豈容你張口就罵,就算是二三流的江湖人物也要操刀殺人。
“黃老弟。不如同我們一起到清河府去,糧食的事情我來解決,路上也能安全一些。”
劉洪轉著心思,鐵拳門的弟子也不是從土裡長出來的。和後面那些富戶多有聯絡,若是放任黃病虎劫掠,人心立刻就散了。但若是堅決不肯,黃病虎也不是吃素的,若是心一狠,來個斬草除根、不留後患。那這裡誰也擋不住他。
“師傅,我們也沒帶那麼多糧食。”王磊低聲道。
“把所有糧食都收上來,按著人頭重新分配,不肯就滾!”劉洪喝道。
“多謝劉老門主了。”黃病虎一拱手,勒馬莊的獵戶們從山谷兩旁下來,又命令道:“把我們的存糧也拿出來,讓劉老門主分配。”
獵戶們沉默著將肉乾之類的食物交出來,人人臉上都面無表情,卻有一種隨時會爆發出來的暴戾之氣,這幾個月的慘痛經歷,壓抑扭曲著他們的性情,別說是搶些糧食,就是吃人也在所不惜。
就連收糧食的鐵拳門的弟子靠近他們時都是小心翼翼的,更別說其他人了,哪敢脫離隊伍,老老實實的交出存糧。
隊伍重新上路,又翻過了幾座山,終於來到山口,廣闊的平原展現在眼前,卻不見一株稻禾,唯有無邊無際的荒蕪。或許是因為太荒蕪,反而沒有多少蝗蟲飛騰,隊伍在寂靜中前進,沿途的村鎮盡被廢棄,看不到一點人煙。
劉洪一馬當先,隊伍日夜兼程,向下川鎮趕去。
……
“休息一刻!”劉洪命令道。
此時正當正午時分,驕陽如火,每個人都是汗流浹背,疲憊不堪,把握著機會休憩。
“下川鎮已經不遠了,到了那裡就能順流而下,直達清河府城,用不著走路了!”王磊大聲鼓舞士氣。
“看來劉老門主已經準備好船了,不知夠不夠坐?”黃病虎試探道,就是最大的龍船也塞不下這麼多人。
“都是我那弟子的安排,我也不知夠不夠坐,恐怕要擠一擠。”劉洪斟酌言語。
“只要有船,擠擠也無妨。”黃病虎笑道,反正總不會是他被擠下去,正待再問幾句,他忽然臉色一變,拿起身後大弓,捻起一根羽箭搭在弦上,左顧右盼。
“怎麼了?”劉洪問道。
“有妖氣!”黃病虎凝目掃視,餘光忽然看到一道青影從土裡鑽出,射入一個壯漢的體內。那壯漢發出慘叫,滿地亂滾,頃刻間就七孔流血而死。
黃病虎手指一鬆,羽箭破空而去,射入壯漢屍體,猛然爆炸。
在漫天屍塊血雨中,那道青影又彈射而起,一個鐵拳門弟子腦門綻開一團血花,多了一個空洞,還沒發出慘叫就倒了下去。
“蝻妖!”
黃病虎這才看清那青影的真實面目,是一隻蝗蟲的幼蟲,通體呈翠青色,只有小指大小,還不具備飛行的能力,一般被叫做蝻蟲。然而這隻蝻蟲身上匯聚的妖氣卻極為驚人,達到了妖怪的程度,不知吃了多少人。
心道:“這裡如此荒蕪,連普通的蝗蟲都無法生存。怎麼會有蝻妖存在,不像是偶遇,倒像是專門來截殺我們的!”
劉洪連蝻妖的模樣都還沒看清,人群中慘叫聲連環不斷,到後來幾乎所有人都在發出恐怖的尖叫。簡直像是被一頭無形的魔物攫住的心神,連他的心中都有些慌,伸手摸了摸懷中幾張符籙,才勉強定下心神。
問身旁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