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其餘人都遠著點。其餘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薛沐風點點頭,“知道了,多謝主人。”
景瀾微笑,“何時跟我這麼客氣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官轎已至,景瀾急著上朝,腳下不由快了些。
冬日黎明天色仍黑,薛沐風望著景瀾已然極不靈便的身形,想起方才沉璧的慘狀,不禁拉住景瀾的衣袖,道:“你要小心身體。”
景瀾微愣,低聲嘆道:“沐風許久沒這樣關心過我了。”
穆審言與李直坐在馬車裡,聽著車外隱隱約約的說話聲,知道那就是當朝右丞相,不禁有些戰戰兢兢。李直看向穆審言,小聲問:“我們前來投靠,要不要出去拜見?”
“什麼話。”穆審言一臉肅然,“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他不召見,你我升斗小民,怎能貿然相見?而且你沒聽到麼,右相大人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咱們。”
李直一愣,“為何?”
穆審言忍不住又在心裡罵他是塊木頭,“你我是什麼身份?沉璧是什麼身份?縱然右相大人和薛大人不在意,可畢竟人多口雜,你我又……”下巴一點兩人的肚子,“讓人看見,必惹閒話。”
李直恍然大悟,“原來、原來如此。”
太複雜了,他還是適合與普通平淡的人交往,過些普通平淡的日子。
程有一聽說,立刻二話不說幫薛沐風張羅起來,又請吳大夫給三人看診。
穆審言與李直皆因奔波受驚略動胎氣,開了安胎藥修養便可。沉璧比較嚴重,吳大夫說要先將情況穩定下來,身體稍恢復後再說後話。
薛沐風不知道這“後話”是什麼,但他對醫術堪比御醫的吳大夫十分信任,吳大夫也不是第一次給沉璧治病了,因此便全權託付給他,並未多問。
昏睡了一天一夜,沉璧終於醒了。
床鋪柔軟舒適,入眼卻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
照顧他的人見他睜眼了,大驚大喜,一推另一名小侍,“快快快!去稟告,公子醒了!”
另一人奔出房門,沉璧動了動胳膊腿,完全無力,下/身裂痛猶在,稍一牽扯便疼得厲害。床邊的下人立刻關心道:“公子怎樣了?要喝水,還是要做什麼?”
沉璧張張嘴,感覺喉嚨被堵著,卻連咳嗽衝破阻礙的力氣都沒有。
“這、這裡……”聲音彷彿夏日裡抓了把幹沙。
小侍十分精明,笑道:“公子想問這裡是哪?哦,這裡是……”
開門聲響,略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沉璧循聲扭頭望去,一個身量與穆審言彷彿,連肚子都同樣高高隆起的,穿著松綠色錦袍的男人走來。上好的料子,人也……大眼一看像穆審言,卻比穆審言更有高華的氣韻,彷彿闊天青雲。五官也精美,放進如想閣都是數一數二的。
哎,這樣想,讓人家知道了,怕是會生氣。
男人在床邊站定,沉璧問道:“這位公子是?”
男人清雅一笑,“我是景瀾。”
哐噹一聲,沉璧彷彿腦門被砸了個結實,驚地撐起身,“你、你是……”
“哎呀!”旁邊活潑的小侍忍不住喊起來,“怎能如此稱呼?公子該叫相爺才對。”旁邊搬了個凳子蹲在床邊,“相爺坐下說話,您現在不能久站!”
景瀾提衣坐下,挺起的腹部讓他雙腿微微分開,但依然坐得端正好看,一手輕託腹底,微笑,對滿面驚惶的沉璧道:“沐風知道你脫離了危險,便出門去查你等被追殺的內情,現下不在府中。聽說你醒了,我過來看看。”目光從頭到腳將沉璧打量一遍,又回到臉上,神色一提,讚道:“沉璧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第33章 入幕
沉璧沒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