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遭嚇破了膽,最遠也只退到門邊,不肯讓小主子離開自己的視線。
胤祚嘆了口氣。“唉,不管他們,最近有什麼新鮮事?你與我說說唄。”
新鮮事?胤禩自己都是被關了好幾天。於是他便將惠妃跟榮妃查案的事情給講了一遍。
六阿哥的臥室挺通風的,窗明几淨,幾個櫃子上放了小碗裝的冰塊,雖感受不明顯,但只要靜下來不玩鬧便也沒那麼熱了。
胤祚聽八阿哥講完那些零零碎碎的線索,遞了酸梅湯給他潤口。
白色瓷碗裡黑紅色的一碗,酸酸甜甜又解渴。胤禩咕咚咕咚幾口就喝完了。他擦擦嘴角:“總之,奇怪得很,什麼都沒說清,和稀泥似的。”
胤祚託著下巴,皺眉思索了好一會兒:“我覺得……是牽扯到什麼大人物了。太子,或者太皇太后,或者前朝的誰。”
八阿哥眼睛眨了眨:“啊?”
“我猜的。”胤祚躺床上手腳攤開成一個“大”字。“哎哎,長大好辛苦啊。”他望著天青色的帳子頂,小臉上寫滿了孩子氣的對未來的擔憂,“讓人胸口悶悶的。”
“六哥……”
“哎呀,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胤祚一骨碌坐起來,伸出左手,笑嘻嘻地說,“小八,你不是學了醫麼?六哥現成的病例,大發慈悲讓你把把脈。”
夏天的風從窗戶吹進來,帶來艾草被太陽烤卷的香氣,讓胤禩聯想起水邊搖曳的柳樹,師兄採藥的藥簍,以及小孩子生機勃勃的脈搏聲。
他從永和宮回來的第二天,六阿哥病情惡化。
五月十五,就在第一次雅克薩之戰打響的前夜,紫禁城永和宮裡傳出哭聲。年僅六歲的愛新覺羅·胤祚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