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個很顯眼的記憶點了。
“八爺很可靠的,認真辦事不闖禍。”四姐夫小郡王說。
“是極是極。我家的小子也是十六歲,要是能有八爺一半懂事,他娘能從地底下笑活過來。”札薩克圖某個王爺說。
康熙聽著他們的恭維,笑容又擴大了些許。
話說八阿哥這邊,點齊了自己的保安隊伍,就去找了負責中軍庶務的馬思喀。欸,見面就覺得這個大叔眉眼有些個眼熟。
“戶部尚書馬齊與您是親戚嗎?”八阿哥問。
大叔笑得和煦極了:“馬齊正是臣的胞弟。去年賑災回來,馬齊就跟家人說八爺做事極為誠心務實。”
說起那場合作,小八爺也有些高興了:“沒想到還能跟大人攀上關係的。”
“您這話就折煞我了,是臣跟八爺攀關係才是。”
這真是個官場老油條,說話已經近乎好好先生了。聽說小八爺要觀摩士兵守夜,立馬知情識趣地給他找了個小頭目當嚮導。
“宵禁之後,大營那兒就落門了,八爺別往那兒去。外頭兩紅旗、兩藍旗、鑲白旗和蒙古人營地,八爺隨意便成。”
上三旗的地盤不能去,有窺伺帝蹤之嫌。話說得隱晦,但小八爺順利t到了,並且承他的情。
“我也不欲給大人添麻煩,然而今日炮擊了一天,實在心裡有些不安,想去前邊瞅瞅。”
“啊……”馬思喀神色變了變。他原本以為小八爺是耐不住軍營中的枯燥,想找兄弟喝酒了,結果是想去危險區找刺激啊。
沒想到你是這樣子的皇阿哥。
馬思喀冷汗爬上了後背,還好他攀關係跟八爺多聊了兩句,不然放這位小爺自己轉到前面炮軍陣地去,被敵軍傷到了什麼的,那他這個內大臣也當到頭了。
“哈哈……哈哈……”馬思喀乾笑著,又咳了兩聲,“如此,那臣再找兩隊人馬,護送八爺過去。”
小八爺轉向他,嚴肅著臉說:“找輪休完的精銳,一百人,爺今兒要守通宵。”
夕陽最後的餘暉照亮了他三分之一的面龐,而籠在夜色中的那大半張臉顯現出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和冷靜。
不是小孩子的玩鬧,他是認真的。馬思喀心裡一突,連忙將那點敷衍的心思拋開。跟著入關的這些老姓兒可不會忘記,十六歲的愛新覺羅,已經可以攪風攪雨了。
隨著深藍紫色的夜幕徹底籠罩克魯倫河流域,溫情和笑語都從八阿哥身上抽離。少年穿著沉重的鎧甲站在拒馬之後,他旁邊是一架沒有開火的“紅衣大將軍”炮,黑洞洞的炮身彷彿一隻沉默的巨獸。而他面前只有拒馬和河水。
此處已是清軍的最外圍。
八爺微微閃光的眼睛注視著河水對岸黑乎乎的山坳。即使營地裡隔上幾步就有燃燒的火把,然而此岸的火光照不亮對岸的營帳。
馬思喀挑給他的鑲黃旗士兵是真的精銳,即便沒有明確的指令也老老實實守在他身邊,沒有抱怨也沒有懈怠。與他的親衛一樣任勞任怨。
在這裡總共有一百五十人,攜帶著二十枚煙花訊號彈。若是準格爾的騎兵從此處突襲過來,那麼二十朵煙花會同時升空,喚醒周圍的八旗營地。但在支援趕來之前,只能靠剩下的一百三十人應對突如其來的進攻了。
敵方數量未知,裝備未知,目的未知。小八爺好幾百次懷疑自己只是疑神疑鬼,然而換位思考,若他是葛爾丹,就會趁夜從西北角襲營,打擊清軍士氣。
“八爺,夜還長著呢。您看要不要烤烤火,吃點什麼?”有膽子來說這種話的自然是馬思喀,他不光是說客氣話,還帶了幾壺奶茶來,香味頗為誘人。
奶茶是巡夜計程車兵們常常偷渡的吃食,牛羊奶里加上茶磚、鹽巴和糙米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