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是有原因的。
啊不是不是,原因不是他跑去追求妹子了,是姚家遇到了調防。
事情還要從太子妃瓜爾佳氏的孃家說起。太子妃的阿瑪石文炳在福州將軍任上已經好幾年了。應該說幹得不錯,在當地挺受歡迎的。然而福州到底是比不上蘇杭來的富庶的。
萬歲爺想抬一抬石家的身份,或者說填充一下石家的家底,於是將石文炳調任為杭州將軍,而將原杭州將軍的姚儀,也就是姚法祖他爹給調成了福州將軍。
太子妃家到了杭州,那什麼曹寅啊李煦啊都是被打過招呼的,江南的油水自然會分潤一二給太子妃。大約萬歲爺心裡也知道因為太子的心思已經被兩個捷足先登的側福晉佔去了,只能在經濟上補貼太子妃。
只是這事吧,顯然是姚家吃虧了。從杭州到福州還是有落差的,別的不說,距離京城也更遠了呀。
於是兩地之間的差值就彌補到了姚法祖身上,直接升了侍衛品級不說,還允了他去福建海軍中當差,空降就是管五十個人的小軍官。姚法祖這次回京,就是謝恩,同時正式跟小八爺道別的。
這些情況,八阿哥跟小夥伴已經在信中交流過一二了。給太子妃孃家讓路不可恥,反正皇帝會有補償的。再說杭州利益關係多麼複雜啊,一般人在那裡當官還不得成把成把地掉頭髮。福州,挺好,離姚法祖想追的小姐姐還更加近了呢。
本來是一件大家都高興的事情。萬萬沒想到啊,石文炳病死在送女兒進京的途中了!
“我跟石家不是走的一條路。”姚法祖噸噸噸喝了三碗茶水,然後擦擦嘴巴道,“他們家坐船沿著京杭大運河上京的,嫁妝太多了,只能水運。我去疫區瞅了一眼,走的陸路。不過在京城外聽到的訊息,說是太子爺的岳父大人在水上著了風寒,一開始沒在意,結果到山東的時候就人事不省了。”
小八爺聽得直咂舌:“石文炳也是行伍出身,一介武人就因為一場風寒就沒了嗎?”
“這可不好說。武人長命的不多,也許是早年落下的暗傷,這回一併發作才要了性命。”姚法祖臉上露出長期趕路的疲倦,“我打聽過了,運河兩岸沒有疫情,這事與咱們不相干。我只希望能好生蹲在福州,可別再折騰人了。”
“倒不至於石文炳死了就將你阿瑪調回杭州,更可能是找石文炳的兄弟接替他。”小八爺分析道。石家多龐大的一個家族,叔伯兄弟拉出來佐領、爵位兩隻手數不過來呢。找個人當杭州將軍給太子妃當錢袋子是不成問題的。
唯有的問題就是:太子妃死了阿瑪要不要守孝啊?守多久?
如果按照未婚女子為父親守孝三年來算,那樂子可就大了呀。等三年後太子妃服喪期滿,太子都二十四歲了,太子的兒女人陣列不成足球隊也能組成籃球隊了。
這原配妻子進門的時候搞得跟繼室一樣兒女成群,也是絕了。
小八爺跟小夥伴大眼瞪小眼。“唉,我這個二嫂也不容易。早先跟太子議婚的時候,遇上了太皇太后崩。待到喪期過去,又是打葛爾丹又是皇阿瑪生病。如今好不容易嫁妝都拉到山東了,自己阿瑪又沒了。若不是欽天監算出來天作之合的好姻緣,都要讓人懷疑是不是老天在反對這樁婚事了。”
姚法祖摸摸下巴,笑道:“八爺還是好心腸,天天為別人的苦楚揪心。”
小夥伴起個頭,小八爺就知道他心裡轉著陰間念頭。“你可不許拱火啊。我大哥肯定會做文章的,但咱們不摻和這個。踩在旁人的不幸上做文章,太損了。”
“好好好。”姚法祖舉雙手投降,“八爺您想什麼呢,就算咱們什麼都不幹,這事都善不了。”
姚法祖一語成讖。兩天後的大早朝上,“太子妃喪父”一事如同倒入沸油鍋的那碗水,將自大阿哥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