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個好的。”
文殊保只求一個媳婦過太平小日子,倒是容易處理。然而找誰繼承恭親王一脈,就成了問題。
雖然康熙爺早就放出話來了,常寧憊懶,能封親王完全因為他是皇帝親弟弟的緣故,其實德不配位,因此其子孫一定是要降等的,還不一定是降一等,沒準是降兩等、三等。
但哪怕是個貝子,在閒散宗室眼中也是值得賭上性命去相爭的遺產了。貝子的俸祿也是在公爵之上啊,憑功勞去掙,磨沒了一層皮都未必能得一個貝子。
總之,常寧屍骨未寒,其兒孫就鬥成一團,堪稱是康熙四十三年最丟人的八卦。最後是常寧三子海善憑藉著廣泛的外援,力壓眾兄弟成為贏家,被封為貝勒。
不過皇恩浩蕩,雖然削了常寧一脈的爵位,但親王規模的府邸還是留給了他們一大家子。牌匾從“恭親王府”改成了“貝勒府”。
就在海善貝勒在府中為死去的常寧大擺喪席的時候,文殊保也帶著偷偷過門的媳婦瓜爾佳氏登了八爺府的門。
八貝勒還有些懵:“怎麼五叔喪期還沒過,這就成婚了?你們家是真不講究啊。”
文殊保只能苦笑:“三哥說,宮裡指下來的媳婦,讓我衝個喜。”
被八貝勒抱在膝蓋上的景君:“哈?”
人沒死叫沖喜,人死了叫什麼沖喜?
“你看看,即便是小孩子,都知道這不妥。你不怕被彈劾不孝嗎?”
文殊保就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一邊哭一邊求八貝勒救他一命。
八貝勒沉默不語,他與文殊保這個罪人之後的小堂弟,只有在年少時治病時見過一面,再見就是在常寧的靈堂前了。論起他的品行那是真的不太瞭解。這是幫還是不幫呢?
“你且將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父母不在,是如何拜的天地。府中皆是內務府掌管喪事的官員,又是如何開得祠堂。還有,你與瓜爾佳氏洞房了沒有,敬茶了沒有,越詳細越好。”
文殊保臉都漲紅了:“弟弟不知所措,哪裡還顧得上洞……洞房?家中的側福晉媽媽、庶福晉媽媽,都在守靈,也不曾管過,就是將瓜爾佳氏一臺小轎送了進來,十二抬嫁妝中還有兩抬只塞了些舊棉花。”他說著說著就哽咽了,“她一直在哭呢,我掀開蓋頭的時候兩隻眼睛腫的跟葡萄一樣,也不肯讓我近身。到了今早,問我有沒有人能為我做主,我們便來找八哥了。”
八貝勒鬆了一口氣:“你媳婦比你明白。一沒有拜堂二沒有洞房三沒有開祠堂,那這就是沒辦婚禮,你就當她是受你某個嫂子的邀請來你家做客的,你聽清楚了沒有?”
文殊保連連點頭:“聽清楚了。”
“那我問你,要是旁的王爺,無論是長輩還是皇子,問你昨晚發生了什麼,你要怎麼說?”
文殊保:“啊?”
“你要怎麼說啊?”八貝勒差點被這小子急死。
“哦,哦。我就說瓜爾佳氏來做客。”
行吧,就這樣吧,也不能指望文殊保說個多麼漂亮的謊話。具體怎麼串供,還是找那位瓜爾佳姑娘商量一下吧,女方的家人竟然會同意這麼大逆不道的婚禮,她是正妻可不是小妾,這其中不是女方家也有荒唐的,就是常寧留下的好大兒們做了什麼欺壓良善的惡霸行徑。
在皇家呆久了,真是什麼奇葩事情都有。
八貝勒拿了牌子,帶著文殊保進宮。家醜不可外揚,這件事得太后娘娘出面打壓下去。他也不管常寧家裡有什麼陰謀算計,只圖以力破巧:
太后娘娘官方背書,文殊保沒有結婚。
太后娘娘官方背書,讓文殊保出了孝期後立馬成婚。至於中間這三年怎麼過,只要在“孝道”這樣的大節上無虧,自然有的是辦法。哪怕讓這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