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看上去有手指那麼粗,米粒看上去會饅頭那麼大。將人血置於其下,能看見瘧疾之蟲呢。”
對於瘧疾之蟲真的能被看見這件事,康熙爺這尊大佛表示了期待,“可以讓盧依道去信購買所謂顯微鏡”,不過眼下呢,既然來到了草原上,八阿哥應該更關注騎射一些。
“前些日子知道你掛念著南方和陝西的疫情,在外頭跑馬魂不守舍的朕也不忍心責怪於你。然如今既然得了疫情緩解的訊息,你也該振作起來才是。每日裡的騎射功課不能再落下了,若是再打不滿五隻兔子,朕可要罰你銀子了。”
被老爹拿捏住了經濟命脈的小八爺飛也似地奔出去,當天就從草原上獵回來三十隻兔子,第二天又是五十隻,算是把之前的欠債一併償還了。駐地周圍的兔群差點滅族,這就是後話了。
剝下來的整整八十張兔皮,做成了一白一灰兩件皮毛披風,都準備送給即將出嫁的三公主端靜。
沒錯,這次木蘭秋獮有著與往年不同的意義。康熙帶著一大群兒子和妃嬪,給婚事波折的三公主送嫁。
小八爺還沒有動身去給姐姐送皮草,三姐姐卻找上了門。哦不,準確地說是帳篷,還是八爺和九爺共住的帳篷。別問尊貴的皇子為什麼會住雙人間,問就是九爺樂意。
因為是在送嫁途中,哪怕是常服,端靜公主也穿得華麗。寶藍色底大紅色鳳鳥紋的旗袍,小兩把頭上簪著紅寶石純金的髮梳與步搖。哪怕是走在營地裡,遠遠都能讓人認出她是即將撫蒙的大清公主,不是什麼侍妾或者宮女。
“三姐姐這麼穿,倒是比從前素淨的樣子好看。”對於姐姐妹妹,小八爺張嘴就是誇的。
三公主拿帕子輕輕遮住塗了大紅口脂的櫻唇,細聲細氣地說“前些日子八弟一直心事重重,我也不知道是否該打擾你。這兩日看著活泛,因此才找上門了。八弟、九弟莫要怪我怠慢。”
九阿哥不耐煩這種彎彎繞繞的客氣話,道“三姐有話就說。咱們一個阿瑪生的,能幫忙的地方絕無二話。若是不想嫁人,咱們一起找皇阿瑪說去。”
三公主搖搖頭“我雖不濟,但也沒有事到臨頭才反悔的道理。只是前些日子聽說了喀喇沁杜稜郡王的前世子的事蹟,所以特來感謝八弟的。”
三公主本來要跟杜稜郡王嫡長子聯姻的,那可是個夜夜笙歌還不把女奴當人的傢伙。好在這樁婚事被小八爺在多倫會盟時攪黃了。杜稜郡王世子之位和駙馬之位一併換給了嫡次子塞稜。
塞稜雖不是那種婚前守身如玉還文治武功的好夫婿,但至少比他哥哥那個狂躁症強多了。
這事宣揚得不多,三公主此前也就聽說她原本的夫婿有些不妥當,因此換了人選。她當時在北京城的深宮之中,對於自身命運的認知除了撫蒙就是遠嫁。如今到了草原上,在算是紮紮實實聽到了一些八卦,知曉自己好歹是逃開了最離譜的那個火坑,這才來謝她八弟的。
說起這個小八爺就想嘆氣,其實這個塞稜他也沒有多滿意,只能說是個再平庸不過的蒙古王公罷了。他中意的,還是年紀輕輕就文武雙全的未來喀爾喀之主他內定的四姐夫。“四姐夫”這樣的人才或許難得一見,然而退而求其次,或者性情純良,或者姿容不凡,或者有些才學的人,蒙古王公里還是能挑出來的吧。反正不是塞稜這樣毫無特色的。
可惜,康熙鐵了心要把三公主嫁到喀喇沁部。
眼下看著三姐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著自己,燈下美人如溫室蘭花,溫柔地說著感激之語,小八就覺得心裡不是滋味了。他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救不了世上所有無辜之人,但做人要是麻木了,心不會痛了,又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呢
“那噶爾臧行事狂妄,曾連砍十數名女僕而無悔意。他又因此丟了駙馬之位,必定懷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