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嫁與皇帝。僧侶說命理,本身便成就了因,就是這個道理。因此,若非佛祖讓貧僧摻和這命數,貧僧是不能批命的,開口了便是摻和了。清廷的皇子,是皇帝的家事,誰賢誰愚,皇帝是最清楚的,也不是貧僧一個外人該摻和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康熙也明白讓一個聰明人越界是不能的了。但他依舊好奇:“活佛的慧眼,真的能從面相上看到一些與常人不同的東西嗎?”
班喇嘛道:“皇帝可以認為,貧僧所見,即便比常人多一些,也是長年觀人的閱歷所致。”
於是,這第二個關卡,也被班喇嘛給度了過去。康熙終於不再指著老太后問他壽數幾何,或者是指著幾個大臣讓他猜誰是少年成名誰是大器晚成了。比起當算命先生,顯然講經才是班喇嘛喜聞樂見的活動。這也就是班喇嘛脾氣好,這要是換了暴脾氣的活佛來,被這般折騰只怕是要掀桌子了。
侍奉班喇嘛的小沙彌,尤其心疼班喇嘛。“那些個大小活佛,誰不是指定貴族家繼承人,瞎話張口就來,甚至貪財弄權也大有人在。只有班喇嘛廉潔,還要為了他們在此處委曲求全。”攙扶著班喇嘛走出中正殿的時候,小沙彌用藏語說道。
班喇嘛安撫地摸了摸小沙彌的光頭。“慎言,慎言啊。品性高潔的活佛、聖者,也是有的。便如你師兄,就是一個如山頂的冰雪一樣乾淨的人。”
說起困於布達拉宮的六世達喇嘛,那可是聲名狼藉,還幾次聲稱要還俗的,鬧得大家都下不來臺,都道是“佛祖受劫,紅塵的劫”。小沙彌聽他不羈的傳言聽得多了,心裡對這個師兄沒多大好感,然而師傅卻對師兄百般寬容,還替他在清帝面前求情。
小沙彌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小沙彌於是選擇將話題引回來:“師傅真的看不出命格嗎?不說皇子,他們的氣運時明時暗,百般變化。但其他人,如剛剛跟在太后身邊的幾位公主,其長壽者和短壽者,還是很分明的吧?”
班喇嘛誦了一聲佛號,神色有些悲憫:“既然分明,就沒必要說出來徒增煩惱了。”
“哦。”小沙彌低聲應了一句,但到底沒壓住好奇的天性,也是為了進一步轉開話題。“那麼師傅覺得其中誰人最貴呢?”
“以子嗣論,八公主子嗣最貴,六公主次之,七公主自享榮華,卻無貴子。”
活佛的批命,公主們並不知曉。甚至,在四月初四小景君的週歲宴上,公主們還拿活佛的故事當八卦。
八貝勒確實是個難得關愛妹妹的好哥哥,又是安排壯實嬤嬤,又是訓練侍衛,又是演習,排除萬難將沒成親的妹妹們接出宮來,單獨在水邊的八角樓裡為公主們擺了一桌。
六公主已經出嫁,能夠光明正大地和嫂嫂們侄子們坐一起,如今在樓裡的,就是德妃所出的七公主,良妃所出的八公主,一個漢妃袁氏所生的九公主,再就是已故敏妃章佳氏的十公主。人數不多,於是用的分餐制,所上餐點與前院正席上一般無二,不過照顧公主們的胃口,分量稍減罷了。
只有姐妹們在一起,又是平素裡一起在公主所長大的交情,自然論起八卦來也不見外。德妃所出的七公主本身就外向愛湊熱鬧,又是預定了今年夏天即將出嫁的,更覺得自己已經邁入成年人的序列,偏德妃和四爺都是寵她的,也比著八公主的班底將打聽訊息的人手給她都備齊了。於是七公主變成了姐妹中最喜歡談論新鮮事兒的那個。
“話說去年西藏的活佛裡可是有一樁熱鬧看,那可是古今未有的醜事。你們知道不?”
九公主雖然是漢妃所生,但一張圓圓臉毫無憂愁的模樣。“是什麼是什麼?我只道西藏的班喇嘛進了宮,都誇他是個高僧大德,很有些奇特的樣子?怎麼竟然還有醜事嗎?”
七公主點了點九妹妹額頭櫻花狀的胭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