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酒精的細線扎一道,便於看清。”葡萄牙語說。
“確認都切乾淨後讓我看一下,都好了再止血。不然百草霜一噴,都黑了,什麼都看不清。”漢語說。
“止血一定要快。”葡萄牙語說。
剃頭匠高竹閉嘴啊你們兩個甲方
準備工作兩小時,真正動手五分鐘。用三把鉗子把左邊鼻孔撐開,線圈一套,再拿尖頭的小號細刀一割,最後用消毒的紗布沾了止血藥和油塞進鼻孔,齊活。
靳輔喝了麻沸散,又紮了針,臉都是木的。手術結束了老大人還不相信,直到看見了小銅盤裡的一小團還沒有指甲蓋大的血肉,才信了。
那團瘤子被小八爺泡進酒精裡帶走了,他還準備讓小系統掃描一下看看,到底是惡性還是良性。左右就切除手術這塊,大家都已經盡力了。只希望是良性腫瘤,讓靳輔這位水利大師能夠為老百姓多修幾年堤壩。
時間並不會為一個人而停留,在等待靳輔的腫瘤掃描結果的時候,又有洋人登了三懷堂的門。
“主子,”小杯子臉上掛著討喜的笑,進到藥鋪後院來通報,“傳教士白晉來了。”
盧依道原本正興高采烈地拉著小八爺討論把脈的生理學依據,一聽白晉來了,就恢復了那副懨懨的死人模樣。
白晉是小八爺的鋼琴老師,盧依道是小八爺新交的醫道中人,一時間胤禩還真有種被夾在中間的微妙感覺。“怎麼你們不是同為耶穌會士嗎爺記得白晉一行剛進京的時候,南懷仁和徐日升都是極力引薦的。”
盧依道耷拉著腦袋,用蹩腳的漢語說“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這裡面肯定是有些齷齪的。小八爺摸了摸下巴,朝盧醫生打了個手勢“要不,你先去藥櫃後面躲一躲”
盧依道順從地躲到了後面,神色那叫一個迫不及待、如釋重負。
幾乎是這邊這位傳教士剛躲好,那邊那個傳教士就在夥計的指引下進了院子。“八皇子殿下”人未到聲先至,白晉神父的聲音熱情而充滿感情,一聽就是個傳教的好手,跟趕鴨子上架的盧某人完全不同。
八阿哥從容不迫地將盧依道喝過的茶杯藏到椅子底下的抽屜裡,然後裝作沒事人一樣走到門口,朝白晉行禮“白師傅。”
從上輩子開始就被好好教養的胤禩一向尊師重教,哪怕白晉只是個音樂老師,見面他也是主動行禮的。
皇子主動行禮,白神父連忙回以大清的禮節,嘴裡還要說“不敢當皇子的禮。”一口京片子,可比朝堂上某些非京籍的大臣正宗多了。
得,這也跟徐日升一樣,是個特別能適應環境的主兒,不然怎麼能得康熙寵信呢書呆子盧依道若是想跟白晉、張誠這種伶俐人爭寵,那真是自不量力。
“白師傅怎麼有空登我門難道是病了”小八爺一臉誠懇地問,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全是對師傅的關切。
白晉連連搖頭,臉上的笑容一直沒下去過。“哎呀,殿下,才不是那麼不幸的事呢。是我們的同事找到了一些歐羅巴的醫書,殿下一定會喜歡的。”
“哦,醫書。”這對於小八爺的吸引力可不是一般的大,“什麼樣的醫書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成書的”
“是哈維醫生的心血運動論,還有維薩里醫生的人體構造,都是最近才有的新書呢。”白晉答道,“我們聽說殿下收集各路名醫的藥方和著作,想來這些歐羅巴的醫書也會得到殿下小小的垂青。”
“白師傅太謙虛了。”得到切實好處的少年神醫不吝於給人吹吹彩虹屁,“哪裡只是小小的垂青呢我如獲至寶。”
兩人商業互吹了一波,在友好的氛圍中,八爺收下了兩本解剖學的著作,而白晉也得到了一包上好的茶葉作為回禮。
等白晉告辭離開,盧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