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太子,眾目睽睽他帶著藥瓶,哪裡是能掩下去的且那藥瓶還出現在了喜慶被移出宮時的包裹裡,沒有被銷燬。這又是為何呢”
“不好說,不好說。”八貝勒將最後一根麵條沾著碗底的肘子汁放進嘴裡,幾乎沒怎麼咀嚼,肉香味的澱粉就進了食道。
雲雯託著腮“要麼,那人的目的是十一阿哥,栽贓爺只是順便。再要麼,對方經驗不足,或者臨時起意,做的事情漏洞太大。爺覺得會不會是”
“我是當哥哥的,不能這麼去想弟弟。”小八爺打斷了福晉的話,旋即他苦笑起來,“你也這麼想的嗎”
什麼樣的人會想害十一排除掉不顧一切報復宜妃的女人,就是底下還沒有封爵位的弟弟了。皇帝一直咬著老九老十不封,哪怕這兩個翻過年就要娶妻了,大家都看出來了,前面幾個封多了,皇帝爹都囊中羞澀。後面的弟弟若是性格陰暗,可不是想減少競爭對手
很早就說了,這麼多兄弟,不可能人人都是王爺的,即便是拿到個貝勒,那也是兄弟中間很出挑的了。
誰最容易被淘汰出生就帶病的十一阿哥。
八爺的腦海中,一開始模模糊糊的畫面已經差不多補完了。
那是康熙帶著皇太后北巡離京的某一天,太子監國。那政上出了什麼讓太子心煩的事情,也許就是大阿哥代康熙祭祀幾次征討葛爾丹陣亡將士的那次,太子心裡窩著火氣,路上又撞上了小太監喜慶,便下令仗責。
太子應當是不會留在那裡的,他不需要看小太監捱打來取悅自己。太子爺想取悅自己的時候,都是回毓慶宮關起門來親自動手抽人鞭子的。然後呢太子帶著大部隊浩浩蕩蕩走了。內務府來人打完板子之後,自然也不會給喜慶找個休息的地方,生怕得罪了太子。
喜慶爬到牆角的時候肯定還清醒著,他一定很著急,手中的差事還沒有辦完,自己卻好像快要昏過去了。他那個時候不覺得自己會病死,但藥送不出去,耽誤了差事,沒準就被內務府打死了。這時候,有人過來了,是一名身份尊貴的人。
“你這個小太監怎麼了身體不適”
“求求您這瓶藥給十一阿哥”
那人拿起藥瓶,站了許久,確認喜慶已經燒到昏迷了之後,將藥瓶用布包起來,綁在了喜慶的腰上。然後,他帶走了那個代表著給貴人送東西的木盤,顯得那個藥瓶是喜慶的私有物。喜慶病死了也許還是一件好事,如果沒有病死,一個翫忽懈怠傷害皇子的罪名扣下來,只怕是連個全屍都留不得。但一個小太監的生死,或者這個小太監昏迷前出現的幻覺,跟尊貴的皇阿哥又有什麼關係呢
甚至,這個小太監根本沒看清那時出現在他面前的人是誰。宮裡行走的出身大族的侍衛和伴讀,鞋子的款式跟皇阿哥穿的也差不了多少。
唯一的敗筆是某人貪心不足,延誤了十一阿哥的藥不說,還想將八貝勒拉下水,畫蛇添足地去撕了宮門物品進出的記錄,這才讓八爺發現了不對。
“宮門口的那個記錄,能查出來是誰撕的嗎”雲雯突然問。
“從皇阿瑪的表現來看,不像是查到的樣子。”小八爺苦笑道,“要是查到別人頭上,皇阿瑪是不會提太子的。最後是他老人家最不願意的太子背鍋,你看”
“宮禁森嚴,竟然查不出來嗎”
小八爺搖搖頭,道“宮禁森嚴,那是對人來說的。你不知道西邊的送貨的小門都是進出什麼的,所以有這樣的印象。每天,宮裡這麼多的糞水,這麼多的菜蔬、肉、糧,都要從西邊進出。還有宮女們跟家人見面,交換些衣物和銀兩,這些還是正常的,偷賣宮中物品的也是數不勝數。”
雲雯睜大了眼睛。
“冷宮的娘娘們的針線活,許多可憐人就靠這個活著;御前只泡過一遍的茶葉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