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官婉兒依舊將那把油紙傘拿到手中,輕輕的轉動起來。
外面的雨並不大,按秦霄的習慣,是絕不會打傘的。可是現在手中有傘不打,好像又不像那麼回事,尤其是當他和上官婉兒並肩走在一起的時候,走太前吧,顯得唐突;走得太后,又顯得小器委瑣,於是索性也鑽進了她的傘裡,將上官婉兒手中的傘接了過來。
上官婉兒放慢著步子,興致盎然的欣賞著楚仙山莊的雨景,淡淡低吟起來:“霽曉氣清和,披襟賞薜蘿。玳瑁凝春色,琉璃漾水波。跂石聊長嘯,攀松乍短歌。除非物外者,誰就此經過。”
“好詩……”秦霄由衷讚歎。
上官婉兒呵呵笑道:“不如秦大人也賦詩一首吧?”
“這個?”秦霄尷尬的笑了起來,“秦某人,實在是不擅長此道,一介武夫罷了。”心裡卻暗暗想道:算啦,歷朝歷代的大詩人大文豪們,我就不弄什麼盜版詩辭欺世盜名了。在別人面前隨便胡諂兩句唬唬人還可以,這上官婉兒可是天下詩文的總評人,萬一弄個不好,將我秦霄的名字載入詩詞史冊,到時候打起百年版權官司,引得一陣口誅筆伐就不好了!
上官婉兒一昂頭:“我才不信!你總是喜歡扮豬吃虎,暗底裡卻嘲笑別人。說不定,你現在心裡,就在大罵婉兒剛才的詩作,是如何的不堪入耳呢。”
“沒有沒有,我可是真心誇你。而且,秦霄的確不擅作詩,不信你可以問問義興王嘛,他總會知曉。”秦霄看著手中的油紙傘,轉了轉眼睛說道:“要不這樣吧。秦霄雖然不擅長作詩,卻雜七雜八的野史趣聞聽了不少。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故事?好呀!”上官婉兒煞是有些開心。本來她就博文強志,對正史、詩文和野史札記向來都比較感興趣,秦霄這一著,也是明顯的投其所好。
秦霄想了一想,說道:“嗯,有一個故事,叫作《白蛇傳》,你聽過沒有?”
“白蛇傳?沒有呢!”上官婉兒一下來了興趣,“快講快講!”
秦霄心裡呵呵的偷笑:你聽過才怪呢!這可是明、清時流行的故事!到了一千多年後才被拍成了電視劇從此家喻戶曉。
秦霄頓了一頓,清清嗓子開說了:“其實,白蛇傳,也是由一把油紙傘開始的。話說某年某月某日,一個細雨紛飛的日子裡,在西湖斷橋上,有個叫許仙的愣頭小子……”
“咦,等等。”上官婉兒突然出聲打斷秦霄,“杭州有個西湖我知道,可是有那個什麼斷橋麼?”
秦霄愣了一愣,這才想起,西湖在唐朝時還算不上是什麼出名的旅遊景點呢,到了宋朝,西湖才被打理得像模像樣,比如說,蘇東坡就在西湖築了蘇堤,還有什麼‘西湖十景’,也大多是宋代以後,才被整理出一個樣子然後漸漸出名的。秦霄呵呵的乾笑了一陣說道:“婉兒還真是博學呢。不過嘛,故事就是故事,你就別較真了行麼?你就當,我說的那個地方存在吧。”
上官婉兒點頭:“那好吧,西湖斷橋……聽著就是一個挺悽婉的名字。你繼續講。”
秦霄掣著傘,憑著以前看過電視劇的記憶,慢慢的給上官婉兒講著《白蛇傳》的故事。上官婉兒聽得入了迷,雨勢也漸大,走著走著漸漸的與秦霄越靠越近,最後彷彿像是靠到了秦霄懷裡的一般,頭髮都蹭著秦霄的臉了。秦霄從“斷橋借傘”白娘子和許仙的相遇講起,但凡有不記得了的情節,就憑著自己的想像添油加醋,居然也一直說到了“水漫金山”。正準備講起白娘子逼法海要許仙,準備水漫金山的時候,上官婉兒終於按捺不住了,恨恨罵道:“我若是白素貞,才不救那種懦弱無能又沒良心的蠢丈夫!哼,男人做到了那份上,還真是令人佩服!”
秦霄看著上官婉兒皺著眉噘著嘴,連出的氣兒也粗了,彷彿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