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畢竟暫時還不是。萬一事情落實不下來,到時候害得狄光遠要搬出來,豈不是掄起耳光甩自己一巴掌。這種丟人的事情,還是少乾的好。今後若有機會,再將狄光遠請到身邊來吧。像他那樣的人,特別適合做一個管家,有條不紊踏踏實實,又老實忠厚的。
眾人且走且聊,漸漸的都快靠近神都城了。這時旁邊一撥行人走過,正議論紛紛的說道:
“哎呀,真可憐!一夜之間,若大的一幢宅子燒成了白地!”
“可不是!全家老幼,居然都被燒死了呢!”
“官家的人來查驗了,說是廚房燒水失了火……哎呀,真是天災人禍說不清!”
秦霄請住一個路人問道:“這位大哥,你們剛才,正聊什麼呢?哪家失火了?”
路人見是個翩翩公子,馬上答道:“這位公子,是剛到神都的吧,這種訊息也不知道?昨天城東城外,河南縣土曹大人楊大人家裡,發生了大火災,一家子人,全被燒死了呢!真是可憐!”
旁邊一人插言道:“是啊!官家的人正在查驗打理呢。真是慘不忍睹啊!”
秦霄道:“河南縣土曹大人家裡?敢問,離此有多遠?”
“從這兒往北走三四里,就到了。”
秦霄謝過了兩個路人,對李仙惠他們說道:“聽來挺可憐的。既是同僚,不妨前去探視一下。大家若是累了,可在前面客棧等我。”
“不累不累,快走吧!”紫笛興沖沖的朝前先走了。有熱鬧的地方,就少不了她的影子。
李仙惠笑呵呵的對秦霄說道:“秦大哥,你不是破案上了癮吧?以為那裡又有什麼可疑的事情?”
“哪有!”秦霄笑,“這回我可是真心的想去看一下,看能不能幫上一點忙而已。這裡可不是我管轄的江南。我一個小小的四品御史在神都這地方,就跟一隻小螞蟻似的,隨便遇到個大官兒就能衝我吆喝,我哪敢到處滋事惹麻煩。”
正規化德道:“大人此言差矣。四品御史官銜雖不大,可上至丞宰下到州官,都可以予以彈劾。早些年,不是還有人談御史色變麼?比如說來俊臣、索元禮之流,連狄國老都吃過他們的苦頭不是。”
李仙惠聽正規化德滔滔不絕的說了一陣,不由得笑道:“敢情範先生,把秦大哥跟來俊臣這幫酷吏相提並論了?”
正規化德立馬驚道:“我……我哪有!大小姐……你,你可別挑卑職的字眼,欺負卑職!”
秦霄呵呵的笑:“走吧,快到了。”
楊府到了,一片黑土焦瓦,果然觸目驚心!
殘垣斷壁,燒焦的屋樑,傾倒的石柱門楣,還在冒著一陣殘留的黑煙。一群捕快衙役,正在清理現場,看來燒焦的屍體都集中處理了,府前的道路上,橫著十餘具棺材,都嚴嚴實實的蓋著蓋子。旁邊圍觀的路人都隔的遠遠的,大多捂著鼻子竊竊的議論。那一堆棺材邊,只有一個五十餘歲的老婦人低跪在那裡,默默無語的燒著紙錢,旁邊跪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子,將頭縮在老婦的懷裡,嚶嚶的哭。
秦霄剛走到破敗的府門前,立馬就有一個衙差上來擋在他的身前,委婉說道:“這位公子,現場尚有殘餘的火星,隨時還可能有斷壁倒塌,頗有幾分危險。我們正在清理,請公子遠離。”
神都的居民和辦差的差役官員們,都養成了一個好習慣,那就是,待人接物一團和氣。除了‘倉稟實而知禮儀’的客觀因素,另外,在神都這種地方,可能隨便抬眼見到的某個不打眼的人物,就是朝中的大臣閣僚,或是王公貴胄,得罪了,可沒什麼好處。
秦霄也不讓衙差為難,笑了笑:“差大哥,我與楊大人,雖是素未謀面,卻也是同朝為官。聽聞他家中出事,特意前來看視一下。楊大人家中的這場火災,查明原因了麼?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