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
“北涼王徐驍滅六國,人屠之名響徹天下。”
“縱然是為家國大義,可這一生終究是殺戮太盛。”
“而北涼世子徐鳳年,你我皆知其身份。”
“這樣的人戾氣太重,煞氣更甚!”
“這樣的人雄容易克盡親朋好友,而你若是想為他們逆天改命,可謂是難加難。”
李當心的眼眸微微一動,看了一眼在湖畔邊烤魚的徐渭熊與南宮僕射,便再次看向葉洛陽說道:“你已成儒道至聖,應該明白和尚的意思,和尚不建議你前往江南,變數太多,你根本無暇顧及,明白了麼。”
“當心。”
“若有一日,你的妻子與孩子都要遭逢大難。”
“你的師傅龍樹僧人也要遭逢大難。”
“你當如何?”
葉洛陽並未回答李當心,反倒是反問般的看向李當心,若那時那日那人,是他白衣和尚李當心,又該當如何?
“洛陽。”
“前些時日,你在陰學宮,以天地正學之劍,斬斷呂洞玄與紅衣之間的緣分,和尚就已然明白,你一定要插手北涼之事,所以和尚才會馬不停蹄的趕來陰學宮。”
“既然你已經改變了紅衣的結局。”
“此去江南,帶回紅衣便可。”
“莫要在與天下為難。”
“不然。”
“你就是下一個張鉅鹿。”
李當心只是微微沉默片刻以後,才再次看向葉洛陽。
若有朝一日。
今日之問。
在他李當心的身重演。
他李當心,又當如何?
無奈何。
唯有死戰。
以自身之力。
抗衡天下眾。
只為家人求的一線生機。
可北涼牽扯眾多,若葉洛陽一意孤行。
北涼必滅,天下必亂。
這位天下首屈一指的驚世大才,更是會徹底的攪動風雲,由痴入狂,再難有回頭之日。
所以。
李當心今日必然開口。
已然是定局。
“你心中已有既然,又何必問我葉洛陽。”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洛陽只為心中的那一線生機。”
“洛陽只想為姐姐鳴不平。”
“洛陽只想義父可以安享晚年,洛陽不想讓渭熊一生算計,只為北涼,只為鳳年,更不想龍象一生靈智不能開化,不想鳳年此生悲苦。”
“洛陽有何錯之也?”
“洛陽終其一生的算計,只為北涼,只為家人。”
“義父與我有救命之恩,養育之恩。”
“洛陽自然要報答義父之恩。”
“只因洛陽雖不為徐姓,可也是徐家人。”
“洪洗象膽小鬼也好,修天道也罷。”
“與我徐家人何干?”
“他既然喜歡修道,那便讓他終其一生,去探索他的天道吧。”
“洛陽的姐姐,洛陽自己守護。”
“而只要洛陽存世一日,便沒人能欺負得了北涼。”
葉洛陽依舊風輕雲淡,可語氣之中的寒意,在這大意湖之升騰,就連在岸的徐渭熊與南宮僕射都感受到了溫度的下降,齊刷刷的看向竹筏之的葉洛陽。
“和尚終究是和尚。”
“比不得你們這群儒生。”
“更何況你非儒生,乃為儒聖。”
“這嘴皮子之利索,和尚可謂是望塵莫哀。”
“若你想,便去吧。”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