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面就是知己,有些人聊一輩子,都做不成朋友,就像他與葉洛陽,一見如故,便是知己,千言萬語,不勝一場醉。
“叫什麼葉先生。”
“就叫洛陽。”
“日後我換你當心。”
葉洛陽倒是微微有些不滿的看向李當心擺了擺手。
這和尚今日的性子,怎麼這般的虛狂?
難不成硬要咬文嚼字不成?
“你這個讀書人還不同。”
“以前和尚最煩和讀書人打交道。”
“果然。”
“能與和尚互為知己,皆不是凡俗之輩。”
李當心此時也恢復了往日做派,也調侃起了葉洛陽,這便是知己,一言一行之間,大家互通心意,方才能成為知己兄弟。
“我離開北涼一年有餘。”
“春去秋來,你朝西走了多少裡?”
葉洛陽此時想起他自北涼邊疆出發,步踏萬里之遙,前來這陰學宮,而李當心自兩禪寺出發,朝西走了多少里路,有沒有悟得心中所得。
“不多不少,與你相同,整整萬里。”
李當心此時卻變得莊重肅穆,雙手輕輕合十道。
“可曾見到心中的佛?”
“可曾見到西天?”
“可曾見到如來?”
葉洛陽拿起竹筏的雪白裘袍,隨後負手而立,眼眸之中,依舊無波無瀾的看向李當心。
“阿彌陀佛。”
李當心雙手合十,輕頌一聲佛號。
只見這白衣僧人的四周,綻放出一座座巨大如山峰般的巍峨蓮座。
沐浴在絢爛陽光中的蓮座,不斷升起於雲海之。
整座陰學宮之中,不知生起了幾千幾萬朵蓮花。
徐渭熊與南宮僕射輕輕捂住了嘴,眼中透露著不可置信,這便是傳說中的大金剛之境,釋迦摩尼之境?
而那雙手合十的白衣僧人李當心,低頭輕語道:“我心靜時,何時不見如來,我心靜處,何處不是西天!”
“蓮花落佛國!”
白衣僧人緩緩抬頭,朗朗口。
一朵朵蓮花之,坐著一尊尊大佛。
佛光千萬丈,向大地灑落,籠罩整座陰學宮。
李當心。
白衣僧人。
酒色和尚。
縱然白衣白馬歸太安,取得大乘佛經。
也未曾悟出真理。
但此行朝西萬里,如來在心間,處處是西天!
這位修行色殘的酒肉和尚!
一朝入佛道!
一朝成如來!
而世人只知我金剛體魄,卻不知我金剛怒目!
更不知我釋迦摩尼!
這便是遙遙萬里,儒道至聖與釋迦摩尼。
彼此之間的萬里之遙,兩道之約。